見蘇妍皺著眉頭看著我,我點點頭,“我再提醒你一下,你記不記得你昨天晚上你做過什麼?”
蘇妍的臉竟然微微一紅,但隨即很快變得煞白,完全沒了血色。身子搖晃了兩下,居然一下子暈了過去。
季雅雲慌張的找來白花油,給蘇妍抹在鼻下和太陽穴上。
蘇妍醒了過來,卻睜著眼睛失神的看著天花板,默默的流眼淚。
季雅雲走到我麵前,說:
“徐禍,這些天你為我和嵐嵐做的一切,我們都很感激。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忽然這麼激動,就算你不管我們了,也應該跟我們說清楚這是因為什麼吧?”
我實在不想再多待下去,指著桑嵐的鼻子氣道:“還不是因為貴圈太亂?男歡女愛沒問題,可你們什麼不好玩,居然玩屍油?”
“屍油?”桑嵐和季雅雲同時瞪大了眼睛。
“對,屍油,屍體燒出來的油!桑嵐,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屍油是用來幹什麼的?”
桑嵐明顯整個人都驚呆了,愣愣的看了我一會兒,居然問我屍油是幹什麼的?
沙發上的蘇妍忽然嚶嚶的哭出了聲,“為什麼會這樣,他們隻說那是拿來助興的,沒說會死人啊!”
“助興?助什麼興?”桑嵐錯愕的問。
蘇妍卻隻是哭,不再開口。
我仔細看了看桑嵐的神情,居然隻有茫然不解。
我試探著問:“你該不會真不知道屍油是用來男女之間做那回事的吧?”
桑嵐呆了呆,像是才反應過來我說的‘那回事’是指什麼,幾步走到沙發旁把蘇妍拽了起來。
“你和蘇媚、張玲她們對我做了什麼?你們自己又做了什麼?”
蘇妍低著頭,斷斷續續的哭著說:
“你也知道我們和張玲家都不富裕,那些男人肯出錢,我們就……那天在ktv朱安斌拿出一個瓶子,說是抹在脖子裏就能助興……我也是事後才知道,那是他讓人從泰國帶回來的屍油。”
桑嵐臉色灰白,渾身顫抖著問:“你們對我做了什麼?”
蘇妍越發哭的厲害:“你不肯和朱安斌他們吃飯,朱安斌就讓我把屍油倒進飲料給你喝下去。我和妹妹不肯……他就讓張玲去做……”
“啊!”
桑嵐發瘋似的衝她尖叫起來。
恰巧這時,蘇妍的手機響了。
電話是她父母打來的,聽說蘇媚出事,老兩口連夜乘火車趕了過來。
諷刺的是,桑嵐再不願意見這個‘好同學’,而是由我作為補償對她的誤會,和季雅雲一起開車把蘇妍送到了父母身邊。
把蘇妍送走後,我讓季雅雲陪著桑嵐,提著菜進了廚房。
不大會兒的工夫,就……就端了一個電火鍋出來。
我不是不會做飯,相反,以前姥爺在的時候,他天天下地種田,飯菜都是我做的,我手藝還不錯。
但是上大學以後我就沒條件開夥做飯了。手藝生疏,再加上也沒心情,就不如吃火鍋。
作為醫科生,我本來隻會在和朋友聚會的時候喝一點酒,可這一晚我又開了一瓶白酒。
一邊喝酒,一邊吃著火鍋,品味我這操蛋的人生。
我又倒了杯酒,一直呆愣失神的桑嵐忽然把酒杯搶過去,一口氣喝幹,然後劇烈的咳嗽,眼淚鼻涕一起嗆了出來。
好容易緩過來,她直勾勾的盯著我問:“我以後會怎麼樣?會和蘇媚她們一樣、會死嗎?”
我搖搖頭,隻能說我不懂降頭,不知道她會怎麼樣。
我重新拿了個杯子,給自己倒了杯酒:“不過你不用擔心,你中招的那天剛好我倒黴,成了你的擋箭牌。要死的話也是我先死。”
我把左手的火雷紋給她看,轉述了段乘風的話,說這就是證據。
“對不起,是我害了你。”
“不用說對不起,還是那句話,路是我選的,我不會怪任何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