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船能行嗎?”孫祿把一隻用荷葉折的小船拿給我看。
我點點頭,把一個蠟頭點著,放在荷葉船裏,然後把荷葉船小心的放進河裏,同時嘴裏低聲念著法咒。
荷葉船在水麵上打了個旋,竟然朝著河中央飄了過去。
“成了,河神爺準了!”我一拍大腿,急著把寫著李蕊名字的靈牌扔進河裏。
“屠子,快撒網!”
孫祿趕忙把我上午在漁具店買的漁網撒向扔靈牌的地方。
漁網撒出去,孫祿回頭問我:“這就收嗎?”
“收!”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,跳過去和他一起收網。
“我艸,怎麼這麼沉?”孫祿吃驚道。
我也是心裏一驚,這分量不對啊。
人的魂魄隻重三錢,沒理由我和孫屠子兩個人都拉著費力啊。
“加把勁,快把網拉上來!”劉瞎子也放下羅盤,過來幫著一起拉。
三人卯足勁,一起用力,終於把漁網拉了上來。
定下神一看,三人全都傻眼了。
漁網裏除了先前丟進河裏的靈牌,居然還有一大團被水草纏著的東西。
我沒去管那東西,先從網裏拿出靈牌仔細看了看。
見上麵的李蕊的名字由紅變白,長長的鬆了口氣,“成了,李蕊總算輪回了。”
“謝謝兄弟。”張喜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。
我剛把靈牌收起來,孫祿忽然大叫:“我艸,這撈上來的是棺材!”
我猛一激靈,回過頭,就見他已經用樹枝把那團東西上的水草扒拉開了。
被水草纏著的,赫然是一口黑色的小棺材!
“別亂動!”劉瞎子拉著孫祿倒退到我身邊,摘下墨鏡驚魂未定的看向我。
我從孫祿手裏拿過樹枝,上前仔細看了看那口棺材,細看之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這棺材雖然小,卻是鐵做的!
“鐵棺材?”劉瞎子瞪大了眼睛。
他四下看了看,又看向河麵,“徐禍,你快看,蠟燭滅了!”
我看向河裏,荷葉船上的蠟頭還有大半,卻已經滅了,荷葉船進水,正在漸漸散開。
再看饅頭上插的香,我們三個人的香居然都滅了!
“香和蠟燭都滅了,東西不能再丟回河裏了。”我喃喃道。
劉瞎子指著鐵棺說:“那這棺材怎麼辦?禍禍,你應該知道鐵棺材有多邪門!”
我看了一眼鐵棺,大腦一片混亂。
鐵棺不通陰陽,用鐵棺下葬,棺材裏的人必定永世不得超生,裏麵多半有著怨鬼惡靈。
本來隻是撈水鬼,怎麼會弄上來這麼件邪門的東西。
我咬了咬牙,說:“不管它了,我們走。”
三人對視一眼,收了東西跑回大路上,一路開車回了市裏。
我因為白天的事心煩意亂,就和孫祿、劉瞎子在路邊吃烤串,狂喝啤酒。
直到喝得酩酊大醉,才晃晃悠悠的往自己的住所走。
我不知道別人有沒有過我現在這種想哭哭不出來,想喊喊不出聲的感覺。
桑嵐家境殷實,出了事,不管真假,大把撒錢的保命。
我為了掙錢糊口,幾乎搭上了自己的命。
而她現在的母親卻是……
嗬嗬,我好像忘了‘公平’兩個字怎麼寫了。
酒意上翻,我扶著牆大吐特吐。
“你沒事吧?”一個聲音輕聲問道。
我又吐了一陣,抬眼一看,麵前站著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,長發披肩的女孩兒。
醉眼惺忪,我也看不仔細她的樣子,隻覺得這女孩兒十分的清純靚麗。
“我沒事。”我搖搖頭,直起腰,踉踉蹌蹌的繼續往回走。
見我腳步不穩,女孩兒居然追上來,主動扶住了我。
“謝謝,不用扶,我一個人能走。”
“別客氣,我幫你吧。”女孩兒輕柔的說著。
我實在喝了太多酒,被女孩兒扶著回到住所,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第二天上午,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。
扶著頭痛欲裂的腦袋過去打開門,就見季雅雲和桑嵐雙雙站在門外。
我扶著頭走到寫字台前,見桌上有一張紙,拿起一看,不禁一愣。
上麵的字跡十分的娟秀,內容卻很莫名其妙:
我幫了你,你也要幫我。
什麼意思?
想起昨天扶我回來的那個女孩兒,我更加頭疼。
見季雅雲和桑嵐進來,我放下那張紙,歎了口氣:“你們倆還是盡快找別人吧,我真幫不了你們了。”
兩人沉默了一會兒,桑嵐說:“我們來不是為了要你幫我們,徐禍,原來你是我媽……是茹姨的兒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