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實驗室,馬麗陰沉著臉說:
“化驗結果出來了,死者身上有多處疊加傷口,應該是被不到一寸的尖銳器物反複……”
見她說不下去,我走到解剖台前掀開了布單,仔細看了看那具童屍。
“告訴我,死者的死因是什麼。”馬麗沉聲問。
我低聲說:“是被鳥啄死的。另外半邊身子…都被鳥吃了。”
盡管已經有了結果,馬麗和其他人還是露出了悚然的神情。
想起那隻曾經兩次出現的怪鳥,我一陣心寒。
我和三白眼交手的時候,能感覺出他是活人,他能‘死而複生’,還有隨時消失,多半和那隻怪鳥有關聯。
居然用小孩兒喂鳥……
馬麗看了看我脖子上的淤青,皺著眉頭訓道:
“你記住,你是法醫,職責是化驗取證,以後再有類似的事先向局裏彙報,不許再擅自行動,那不是你的工作!別每次都把自己弄的傷痕累累的。”
我心裏一熱,點頭說:“知道了,謝謝麗姐。”
馬麗往我身上掃了一眼:
“謝個屁,我就是不想把你脫的光溜溜的給你驗屍。”
“其實吧,就算不驗屍,你想把我脫的光溜溜的,我也願意配……”
“滾!回去休息兩天,把傷養好了再回來!滾快點兒!”
滾出實驗室,找到竇大寶,這貨正追著楊蕾不停的叨叨:
“警花姐姐,你們可得盡快抓到那老丫,丫不光殘害女性同胞,而且還專挑懷寶寶的媽媽下手,太不是東西了。對了,警花姐,你有寶寶沒?有男朋友沒?你qq號碼多少……”
我箍著他的脖子就往外走,“二貨,想要她qq你找我啊。”
兩人找了家川菜館,竇大寶點了回鍋肉、魚香肉絲和炸泥鰍,我又點了兩個素菜,要了兩瓶啤酒。
兩人邊吃邊聊,話題自然離不開唐夕的事。
竇大寶不放心的說:“那個老東西該不會不死心,再去找唐夕吧?”
我搖了搖頭,“他那樣說,應該就不會再去了。”
我忍不住問他:“你幹嘛非得做陰倌啊?拜的哪個師父?”
竇大寶夾了一條炸泥鰍,一口咬掉半截,含混的說:
“我師父是我們鎮上的李寡`婦,是開喪葬鋪的。我做陰倌本來是受你影響,覺得挺酷的。我連規矩都是學你的,隻接女人的生意。嘿嘿,本來是想驅邪、泡妞雙管齊下,可經過唐夕這件事,我對這一行有了新看法,我覺得救人的感覺特棒。”
寡`婦……
我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,問他將來有什麼打算。
竇大寶正色說,他想像他師父一樣,開家喪葬鋪子,但蓮塘鎮肯定是不能幹了,不能和師父搶生意。
我想了想,說我剛好答應某人照應鋪子,反正白天鋪子沒人開,他可以先體驗一下。覺得願意幹再開自己的鋪子。
竇大寶大喜,當即說今天就留在市裏,明天就跟我去鋪子。
晚上兩人在我家湊合了一宿,第二天一早,我就帶著他來到了後街31號。
竇大寶前後看了一遍,坐進櫃台後的藤椅,翹起二郎腿,撇著大嘴說:
“咱哥們兒從今天起,就是喪葬鋪的掌櫃了!”
“掌櫃你個頭!”我拿起一摞紙錢扔在他頭上,“這鋪子可是我替人照看的,你可別砸了人家的招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