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降頭師的契約……”
我甩了甩頭,見他血流不止,臉色煞白,忙掐滅犀香,把香爐遞給他,“香灰可以止血,先抹上,等會兒自己走。”
“你不問我是誰?不報警嗎?”
“我隻管陰陽事。”我違心的說了一句。
我他媽倒是想報警,你得讓啊?
我現在倒是有把握把他製服,可他剛才的行為讓我覺得,他並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家夥。
他看到了桑嵐和潘穎,應該知道她們比我更容易控製,但他從一開始似乎就沒想過用兩個女人來做要挾。
那個時候他還沒流這麼多血,還是有能力那麼做的。
陰倌,法醫。
兩種職業的交替實在太累了,我不是衛道士,還是劃分清楚的好。
“下一個!”
……
又送走兩個橫死鬼後,‘血葫蘆’勉強起身走到門口,回過頭看了我一眼,沒說話,轉身走了出去。
“噗……”
淩晨三點,我吹滅牛油蠟,黑暗中,靠在藤椅裏發愣。
後門‘吱鈕’開了一條縫,一隻大眼睛貼著門縫忽閃了兩下。
“禍禍……我們可以出來了嗎?”潘穎鬼鬼祟祟的問。
我吐了口氣,起身開了燈。
看到一旁的飯盒,打開拿出一塊燒排丟給肉鬆,自己也拿了一塊兒啃了一口。
“涼了,別吃了。”桑嵐走過來說。
“沒事。”我搖了搖頭,盯著地麵。
李青元留下的那灘汙血已經消失了。
我狠狠咬了一口排骨,說:
“如果我沒有問他那個問題,他也許就不會魂飛魄散,可以去輪回。”
“那不關你的事,換了誰都會問那些問題。”潘穎拿起一塊燒牌咬了一口,咧著嘴說:“真沒想到他是那樣的‘都教授’,泡不到妞就想使陰招,嘖嘖,我想我以後再也不會看韓劇了。”
我把啃完的骨頭丟給肉鬆,抬眼看著兩人,“二位,你們都帶著手機吧?”
“帶了啊。”潘穎點著頭說。
“那剛才為什麼不報警?”
桑嵐糾結的看了我一眼,低下頭小聲說:
“來之前我和潘潘滴了牛眼淚,一開始我們以為那個人是鬼。等發現他是人的時候,他已經到櫃台後邊了,我們要是報警,他可能會傷到你。”
潘穎嘿嘿一笑,“事實證明,不報警是對的,你完全能夠運籌帷幄,把危機化解於無形。對了,你給後來那撥人的老大看了什麼啊?怎麼把丫嚇成那樣?”
桑嵐看了看我,伸手把壓在飯盒下的那張紙抽了出來。
“影子?”
潘穎一愣,隨即一拍巴掌,“難怪呢,鬼是沒有影子的,就算那幫家夥不相信有鬼,可是看到所有人都有影子,就李青元沒有,也得嚇得屁滾尿流,何況李青元還是那副死樣子。”
“李青元說他被殺之前,看到一隻怪鳥,那是什麼?”桑嵐問。
“一隻像烏鴉一樣的黑色怪鳥,每次三白眼出現,那隻鳥都會出現。”
“是三白眼殺了李青元?”
“三白眼是誰?”潘穎不明就裏的問。
我說:“你在湘菜館過生日那天,就是三白眼搞鬼,把桑嵐引進了那條巷子……不對啊,他明明是要害桑嵐的,為什麼會對李青元下手?”
桑嵐抿了抿嘴,有點甕聲甕氣的說:
“我怎麼覺得我還得繼續倒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