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我上前,青年立馬瞪起了眼睛。
胖老頭趕緊把他拉開,陪著笑說:“警察同誌,他小孩子不懂事,你別跟他一般見識。”
我揮了揮手,問胖女人:“你說的狐狸精是什麼人?”
胖女人抹了把眼淚,朝徐潔看了一眼,抽抽搭搭的說:
“我男人在外邊有小的,他早上上完生豬,說是回家睡覺,我就猜他一準兒去找那個狐狸精了。我早晨就是沒看清楚車裏的是誰,我還以為……以為是那個狐狸精呢……那騷狐狸真要長得像她這麼俊,我他媽還真就認了……”
“說什麼呢?”
我忍不住皺眉,“你說的那個狐……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?住哪兒?”
“她叫張秀,本來是市場裏賣魚的,我就知道她房子租在那附近,具體住哪兒我不知道。”
郭森正好從辦公室出來,走過來問怎麼回事。
聽我把情況一說,立刻招呼人出發。
我的車被拖去了修理廠,正好搭局裏的車。
路上聽開車的大何說,死者叫李大奎,胖女人叫石金鳳,胖老頭和青年是石金鳳的老爹和弟弟。一家人在菜市場租了個攤位賣豬肉。
淩晨三點李大奎開著摩托車從肉聯廠上了兩頭白條豬,送到菜場以後就說回家去補覺。結果就出了這檔子事。
到了豔陽路,我猶豫了一下,對徐潔說:“要不你先回去,我跟著去看看。”
徐潔說:“那行,我先回去做飯,你中午回家吃飯嗎?”
“回。”
徐潔一走,大何就使勁拍了拍我的肩膀,“你小子行啊,居然找了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。現在能趕早去買菜回家做飯的女孩兒可是不多了。”
郭森走過來說:“大何,你去一趟居委會,查查有沒有張秀的暫住登記資料。”
沒等大何答應,不遠處就跑來一個禿頂的男人,一邊往這邊跑一邊咋呼:“警察同誌!警察同誌!出人命啦,出人命啦……”
我心裏一動,急忙和郭森一起迎了上去。
禿頂男人語無倫次的說,他租房的那戶人家死了人,房東被嚇死了。
郭森讓他帶路。
他一邊走一邊抹著汗說,他就在附近的菜場賣菜,下了早市,他到麵館吃了碗羊肉麵,喝了點黃酒,想回家睡一覺,見對麵租房子的人家敞著門,就想過去打聲招呼,結果就見那女的死在了屋裏。
剛好房東過來收租,看到那女的死了,當場就嚇死了。
跟著來到弄堂裏的一個小院兒,一進院門,就見左邊一間屋的門口趴著個人。
禿頂男人指著那人說,那就是被嚇死的房東。
我急著跑過去,把那人翻了過來,看清她的樣子,不禁一愣。
這居然就是早上說徐潔是僵屍的那個老太婆。
抬眼往屋裏一掃,就見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人像蝦米一樣蜷縮在地上,臉正對著門口的方向,五官扭曲,一雙失去神采的眼睛卻瞪得很大,乍一看就像是盯著進來的人看似的。讓人毛骨悚然的是,她的嘴連帶大半邊臉都沾滿了血!
我探了探老太太的脈搏,急著把她放平,“郭隊,這人還活著,趕緊叫救護車!”
我幫老太太做心髒複蘇急救,折騰了好半天,她才“呃”的一聲緩過氣來。
我把她交給其他警員照看,戴上手套,又去察看那個女人的屍體。
剛走到屍體旁,身後忽然傳來“啊”的一聲大叫。
我被這叫聲嚇得一激靈,轉過身,就見那老太太坐了起來,拍著腳脖子哭嚎:
“天殺的,咋死我屋了呢?你死不要緊,你死我屋了,我這屋子以後還咋住人啊……”
我恨得咬牙,剛想讓人把她弄出去,猛然間,就見門口的幾個警員驚恐的瞪大了眼睛,有兩個反應快的,還把配槍掏了出來,瞄向了這邊。
老太太的哭嚎戛然而止,先是瞪起了眼睛,隨即嘴歪眼斜的靠在門上,眼角和嘴角不住的抽搐。
“徐禍,小心後邊!”郭森也把配槍拔了出來。
話音未落,我就感覺到一隻手從後邊搭住了我的肩膀,一股夾雜著血腥味的森寒快速的向著我的後頸襲來。
情急之下,我急忙彎腰,透過兩腿間,見到身後有一雙女人的腿,慌忙伸手一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