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問:“是誰第一個發現大體損毀的?”
“是林教授。”馬麗聲音低沉的說:“他早上帶著學生過來,準備實驗教學……他現在氣得心髒病發作,被送去醫院了。”
我陰著臉走到一個拉開的冰格前,看了看裏麵的屍體,不禁一怔。
我快步走到一邊,從化驗箱裏拿了工具,回到冰櫃旁,小心的把屍體前額的一點紅色粉末刮下來,湊到鼻端聞了聞,頓時被一股惡臭熏得皺起了眉頭。
“這是什麼?”馬麗走過來問。
“應該是朱砂,還摻了別的東西。”
我挨個把打開的冰櫃看了一遍,又在一具中年男屍的前額找到了同樣的粉末。
“大體有沒有缺失?”我問馬麗。
馬麗搖了搖頭,“拿箱子,去隔壁。”
我忍不住吸了口冷氣:“隔壁?不是所有大體都被破壞了吧?”
來到隔壁的房間,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重而熟悉的味道。
往門口的一個洋灰池裏看了一眼,我稍稍鬆了口氣。
馬麗走到另一個洋灰池邊,轉過身朝我勾了勾手指:“你過來看看。”
我趕忙走過去,往池子裏一看,頓時頭皮一陣發麻。
這裏的洋灰池同樣是用來存放大體的,隻不過不是新鮮屍體,而是被實驗過另做他用的大體。
這些屍體多數都經過解剖,存放一年甚至是幾年以上,樣子自然都不會好看。
然而在被福爾馬林浸泡著的幾具或臃腫或幹癟的大體中間,竟然有一男一女兩具赤luo的屍體。
看屍體的模樣,分明是才死亡不久!
趙奇走過來說:
“兩名死者的身份已經確認了。男的叫程樂歡,女的叫張帆,都是學校的在校生。”
我點了點頭,“男的是我同係的同學……”
馬麗說:“我剛剛看過,兩具屍體的頸部都有牙齒咬過的痕跡,就和裴少義、田武文一樣。田武文和裴少義同樣都是死在浴缸裏,被移出水後,身體內部急劇腐爛流失,變成了皮包骨。所以,我沒有馬上讓人把這兩具屍體撈出來。”
我四下看了看,回過頭問趙奇:
“田武文死的現場有沒有發現血符?”
趙奇點了點頭。
“符同樣是畫在鏡子上,那次我提前采集了血液樣本,經過dna驗證,證實血是死者田武文的。”馬麗皺著眉頭說道:
“不過有一點很奇怪,法證在鏡子的邊緣發現了一組指紋,證實是死者田武文的,從現場痕跡分析來看,那道符……應該是田武文自己畫上去的。”
趙奇看著我說:“這裏沒有鏡子,也沒有符。”
“鏡子……符……”
不知道為什麼,我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。
趙奇搓了把臉,說:“兩名死者被證實是一對情侶,我們檢查過兩人的手機,沒有發現他們任何一個和蕭雨有聯係……”
剛說到這裏,我忽然感覺胸口一麻,緊接著一陣森冷的寒意透過胸口擴散到了全身。
“離開那裏!”我下意識的拉著馬麗往後退。
趙奇一愣,沒等反應過來,洋灰池裏猛然伸出一隻手,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