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子說:“有沒有‘東西’我不知道,那不是我的專業。不過我很好奇,是什麼樣的東西能硬生生把陽宅變成陰宅的!”
“陰宅?”
朱飛鵬和林彤都是臉色一變。
瞎子推開門,往下勾了勾墨鏡,眼珠透過墨鏡上方轉動著往裏看了看,又垂眼看看羅盤,邁步走了進去。
跟著走進屋,看著屋裏豪華的陳設,我卻忽然有種渾身不得勁的感覺。
胸口的涼意並沒有增加,可就是覺得渾身不自在。
竇大寶看了一圈,忍不住咂嘴說:
“我今天可算真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土豪了,你瞧瞧這沙發,真皮的,都快比我的床還寬了。”
我朝大門看了一眼,再看看那張大沙發,下意識的看向瞎子,他也正看向我。
顯然,他和我一樣,也想起了那段錄像。
他用電子望遠鏡拍下的就是這個房間的場景。
當晚從外麵進來的女人是季雅雲,和朱安斌抱著啃了沒一會兒,就被他按在了這張沙發裏。
“我要在城裏買房,就得照這麼裝修,嘿嘿,可惜我沒那麼多錢。”竇大寶羨慕的說。
朱飛鵬張了張嘴,像是想說什麼,卻被林彤拉了一把。
我看著林彤心裏暗笑,這娘們兒對朱老頭還真是真愛啊,這擺明是替他省錢啊。
這麼一套房子對朱家來說真不算什麼,要不是她拉著,說不定朱飛鵬為了救兒子的命,就許給竇大寶一套同樣的房子了。
瞎子把羅盤收進包裏,走過來斜睨著竇大寶冷冷的說:
“這房子給你也不能住。”
“為什麼?”竇大寶沒心沒肺的問。
“我說過,這裏是陰宅,是給死人住的,活人住在裏頭不出三個月,就會變成死人了!”
聽瞎子這麼說,朱飛鵬和林彤臉色又是一變。
我皺了皺眉,忍不住問瞎子:
“這裏上不著天下不著地,怎麼可能是陰宅?”
瞎子微微一笑:“嗬嗬,要不怎麼說隔行如隔山呢。什麼是陰宅?陰宅就是給死人住的宅子,宅子的主人是死鬼。不論房子原先怎麼樣,一旦房子的主人由活人變成了死鬼,死鬼主導了這房子,陽宅也就自然變成了陰宅。”
他回過頭,朝我一揚下巴,“一句話,這裏住的是死鬼。”
“怎麼會?”林彤蹙眉道:“從去年年中買下這套房子,朱安斌就一直住在這裏……是大多數時間住在這裏。他怎麼會是死鬼?”
見她懷疑,瞎子冷笑一聲,“我也很好奇,這裏為什麼會變成陰宅,你如果能找到答案,記得告訴我一聲。”
林彤又一皺眉,還想說什麼,卻被朱飛鵬低聲製止:
“彤彤,別說了,我們的目的是要救安斌。他雖然對你不好,還想對你……可他是我唯一的兒子,上次的事我已經教訓過他了,你就別再和他計較了。”
他這麼說,倒是印證了我先前的猜想,對林彤這個後媽下降頭的,的確就是朱安斌。
“哼,在你眼裏我就那麼不分輕重?”林彤瞪了朱飛鵬一眼,倒不是真生氣,反倒有點撒嬌的意思。
‘真受不了這女人。’
我在心裏說了一句,看著房間裏的陳設越發的狐疑。
陰瞳不會無緣無故傳來感應,這房間裏應該是有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。
可如果有‘好朋友’,為什麼我看不到呢?
還有,那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又是從何而來?
我讓竇大寶幫著我一起找,結果兩人把各個房間各個角落查看一遍,也沒發現異樣。
唯一的發現是……竇大寶在臥房的一個櫃子裏找到了一堆男女用來增加‘趣味’的cheng·ren用品。
“不對不對不對不對……”
外屋突然傳來瞎子暴躁的聲音。
我連忙走出去,問他怎麼了。
瞎子已經沒了先前的淡定,擰著眉頭說:
“我可以肯定,這裏已經是陰宅了,可我找不到改變這裏局勢的家夥。”
我看了看他手裏輕易不拿出來的尋龍尺,知道他不是裝的,是真急眼了。
瞎子不是張揚跋扈的人,但在風水方麵,卻是自視甚高。
這並不是說他盲目自大,他的自視高是建立在有真本事上的。
現在他看出了端倪,卻找不到根本原因,也就難免會暴躁了。
我想了想,對他和竇大寶說:
“既然找不到我們各自想要找的東西,那就換個思路。”
“怎麼換?”兩人對視一眼,看著我問。
“找出最不符合這房間風格的東西。”
我走到朱飛鵬和林彤麵前,沉聲說:
“你們最了解朱安斌,應該知道他的喜好。幫個忙,找找看,什麼東西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