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比如她說自己之所以在雪地裏跑,是因為‘我’和她遇上了狼群,她和‘我’跑散了,是被狼追著跑的。
聽她這麼說,再聯想當時發現她時的情形,不免讓人覺得好笑。
但是我們誰都笑不出來。
我和瞎子、竇大寶,都知道她那時是被山鬽子給迷了,如果不是鬼鴞帶路,我們及時找到她,等她跑的精疲力盡,等待她的就隻有死亡。
聽竇大寶說了我們趕到時看到的情形,潘穎瞪圓了眼睛:
“追我的不是狼,是肉鬆?”
我笑笑:“肉鬆不是想追你,當時那隻山鬽子應該就爬在你背上,肉鬆是想把它趕開,沒想到卻被它利用了。”
竇大寶連連咂嘴,“這山鬽子也太邪性了。”
“嘶……”瞎子忽然吸了口氣。
“怎麼了?”我問。
瞎子皺著眉搖了搖頭,“我怎麼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?”
他看向我問:“你看到的山鬽子長什麼樣?”
“白乎乎的,像個小孩兒,有手有腳,沒有五官。”
“我靠!”
瞎子和竇大寶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,雙雙瞪大眼睛駭然的看著我。
我很快意識到瞎子說的不對勁是哪兒不對勁了。
瞎子找出創可貼,走過來讓我把帽子摘下來。
我摘下帽子放到火堆邊,偏過頭低聲問:
“你們見到我的時候,趴在我身後的是什麼東西?”
瞎子撕開創可貼幫我把受傷的耳朵貼上,坐在我旁邊搖了搖頭,“說不上來,你也別問了。”
看著他和竇大寶心有餘悸的神情,我點了點頭。
當時發現潘穎不見,我的情緒在刹那間就崩潰了,一時間萬念俱灰,有種想死的感覺。
回想起來,那實在不符合我的性格。
可當我鼓起勇氣,下定決心想著無論如何把潘穎找回來的時候,‘潘穎’卻出現在我身後,讓我再次陷入了短暫的迷茫。
山鬽子是孤魂野鬼變幻來的,擅長迷惑人,卻不能對人造成直接的傷害。
可我的耳朵卻是真真切切的被咬破了!
山鬽子做不到這一點,也就是說,當時在我身後的,除了山鬽子,應該還有別的東西。又或者從一開始迷惑我的,就不是山鬽子。
這深山老林裏的邪乎東西,實在太多了……
四人胡亂吃了些東西,圍著火堆橫七豎八的睡了過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迷迷糊糊的,我似乎聽見肉鬆叫了一聲。
雖然眼皮沉重,可眼下危機四伏,什麼狀況都可能發生,我還是警惕的強撐眼皮睜開了眼睛。
恍恍惚惚的,我看到火堆旁站著一個人影。
肉鬆隻叫了一聲就不叫了,所以我也沒怎麼在意,以為是瞎子他們誰被尿憋醒了。
可保險起見,我還是揉了揉眼睛,借著火光向上去看那人的樣子。
越往上看,我心越是跟著向上提。
那的確是個人,而且看身段,還是一個女人,可這衣著單薄的女人絕對不是潘穎。
等到我看清這人的臉,猛然間就驚呆了!
這的確是個女人,而且是我熟悉的女人,但她不是潘穎,而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