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老頭是不是有病啊?咱花錢租的房子,怎麼還就不能帶人來了?”孫祿悻悻的嘟囔了一句。
我沒說話,事實上隻這兩句話的工夫,我身子已經沉的都不行了,眼前也開始冒金星。
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,可這會兒再想去摸包,卻連手都沒力氣抬起來了。
更加讓我感到驚恐的是,我發現自己居然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掐住了脖子,不光說不出話,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了。
“怎麼不開門啊?”
孫祿見我愣著不動,問了一句,順手擰了下鑰匙開了門。
“燈開關在哪兒呢……我靠,你這是怎麼了?怎麼滿頭大汗的?”
沒聽見我回應,孫祿回過頭,終於看出我不對勁了,急忙過來攙住了我。
他和我身子一挨,我頓時感覺輕鬆了許多,腦子也跟著恢複了思考的能力。
回想剛才的情形,再想想鬼靈錄上的記載,我瞬間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了。
我這是讓回魂客給撞上了!
可是雖然孫祿的陽氣替我衝散了一些壓身的陰氣,可我還是不夠力氣去包裏拿家夥。
情急之下,我隻好一咬牙,用盡全力從嗓子眼裏擠出一句:
“到家了!”
話一出口,我就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,身子猛一輕鬆。
我顧不上多想,推著孫祿進了屋,反手去摸開關。
“吧嗒吧嗒……”
開關找著了,燈卻沒亮。
“媽的,怎麼又停電了!”
我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,掏出打火機打著了,兩步走到櫃台前,點燃了牛油蠟。
燭火搖曳燃起,屋子裏頓時亮堂起來。
我摘下背包,一邊拉開拉鎖一邊急著轉過身,想看看跟著回來的是哪位爺台。
可當我轉回身,卻沒見到任何東西,隻有孫祿愣愣的站在那裏。
我顧不上跟他解釋,拿出一把竹刀,快步走到門口向外張望,但是也沒看到什麼鬼影。
奇了怪了,那東西哪兒去了?
回想老陳的怪異舉止,我越發覺得不對勁。
他剛才搖著鈴鐺、挑著紙衣服過橋,然後燒了紙衣,難道是為了招魂?
可如果是接引回魂客,那應該是擺上供品,明燈引魂才對。想要燒衣服給死者,也絕不該燒紙糊的衣服……
還有,剛才被壓身的感覺太明顯了,我擺明是將‘某位爺’給背回了家裏。可按照太陰鬼靈術中的記載,我本來就是陽世鬼身,怎麼可能被鬼壓身呢?
我心裏疑惑到了極點,回過身,見孫祿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。
“這老房子線路不好,這是又停電了。”
我邊說邊拿出煙盒叼了一根,又抖出一根,用手背捅了捅他的胳膊。
見他站在那兒沒反應,我心猛一沉,吐掉煙,快步走到他麵前。卻見他的頭歪在一邊,閉著眼睛,像是睡著了似的。
我鬆了口氣,同時又哭笑不得,站著都能睡著,這貨是真喝多了。
“屠子!屠子!醒醒!”我使勁推了他一把。
結果他身子搖晃著退了兩步,卻隻是把頭偏向了另一邊,眼睛仍然閉著,還是杵在那裏不動。
我剛鬆弛的神經一下又緊繃了起來,這絕對不對勁,就在他後退的時候我看的清清楚楚,他的腦袋是自然而然甩到一邊的,感覺就像是脖子沒有支撐,腦袋是掛在上麵似的。
被我背回來的家夥附在孫屠子身上了!
這個念頭一閃,我立刻回身從包裏拿出一道符籙,念誦法訣“啪”的將符紙貼在孫祿腦門上。
孫祿被我拍的身子又是一晃,卻還是保持著那種詭異的狀態。
這回我是真急了。
就算附身的是紅袍子那樣的厲鬼,符籙貼上去,也不會完全沒有反應。
難道附在他身上的是比紅袍子還凶的鬼?那不就是……
不對……要真是被凶煞附身,那附身的厲鬼肯定是有目的的,總不能附身後就這麼站著‘睡覺’吧?
我過去揪住孫祿的領子笑罵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