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我的推測,當時在岸邊‘看戲’的不光是那些日本鬼兵,真正負責指揮的多半是那個白衣女鬼。可能由於她本身是鬼的原因,看出桑嵐有被邪鬼附身的跡象,所以才會把任務交給日本鬼子,自己先帶桑嵐去‘閻王殿’領功了。”
“要這麼看來,嵐嵐這次還真是因禍得福了。”季雅雲拉起桑嵐的手說。
桑嵐定定的看了我一會兒,問:
“現在趙隊長也出事了,你打算怎麼辦?”
我搖了搖頭,沒有說話。
“等唄。”潘穎忽然說道,“連著幾次破壞了那夥妖人的計劃,就算他不去找老陰他們,對方恐怕也會找他報仇啊。更何況對方或許已經猜到,這個能連續幾次輕易闖入他們陣局的陰倌法醫,不是普通人。”
我愣了愣,抬眼看向潘穎,卻見她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厲。
……
“老板,醒醒。”
“嘶……”
聽到一聲獨特的呼喚,我猛然睜開了眼睛。
一個年輕靚麗的倩影將一杯茶放在我麵前的櫃台上,款款的退後一步,有些好奇的打量著我。
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穿著,再看看屋裏的陳設,一下反應過來。
我端起茶杯篦了篦茶葉喝了一口。
茶是熱的……這又是來了那座亦真亦幻的陰陽驛站了……
我和眼前的佳人對視一眼,放下茶杯,靠進椅子裏懷抱雙手仔細打量她。
“季……小雅?”
小雅點點頭,臉似乎微微有些發紅,“老板,你沒什麼吧?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?”
“你……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?”我忍不住問。
“老板……”
“我是說,你真想不起來我叫什麼名字?”
小雅神情疑惑的看著我:“你不是說過,你叫徐福安嗎?”
我愣了愣,反應過來一拍腦門。
貌似我上次來這裏的時候,的確告訴那個黑衣人我叫徐福安,沒想到這個年輕版的季雅雲記性還真好。
我窩在椅子裏仔細想了想,卻怎麼都想不起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,甚至連什麼時候睡著、睡在哪裏都想不起來。
我又喝了口茶,問小雅:
“那個玉玲瓏呢?還在樓上嗎?”
“沒啊,她昨天已經退房走了。”
“走了……那……”
我正想問那個神秘的黑衣人還在不在,忽然就聽外麵傳來了敲門聲。
“請問……屋裏有人嗎?”一個男人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問道。
小雅麵色一整,緩步走到櫃台後,站到我身邊,“進來!”
大門被推開,一個男人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。
男人身材高瘦,臉色慘白的像是一張白紙,走起路來跌跌撞撞,像是喝醉了,又像是生了大病,站都站不穩一樣。
男人走到櫃台前,看了看小雅,轉眼看向我,似乎愣了愣,隨即舔了舔幹裂的嘴唇,艱難的說:
“先生,我能在這裏住一晚嗎?”
我本來還想不管三七二十一,享受一下做客店老板的滋味,可是看到進來這人的樣子,我整個人都懵了。
我像木偶似的僵在那裏好半天,才試探著問:“大雙?你怎麼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