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彤沒再多逗留,說要回去照看朱飛鵬。
臨走前,她告訴我一件事:朱安斌回來了。
回來就回來吧,管他現在是什麼東西,難不成我還躲著他?
目光轉回到季雅雲身上,我的思緒也跟著回到了詭異的陰陽驛站……
第二天一早,我被一陣呻吟聲驚醒。
睜開眼就見大雙正仰麵躺在病床上直哼哼。
季雅雲和桑嵐偎靠在一起,也先後醒了過來。
桑嵐迷糊了一會兒,問我:
“我又夢遊了嗎?”
想到昨天晚上她睡得那個香甜,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“你聽說過豬會夢遊嗎?”
“滾,你才是豬呢!”
季雅雲掠了掠頭發,問我:
“嵐嵐昨晚沒什麼事吧?”
我和桑嵐對望了一眼,一起看向她,心裏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。
貌似她昨晚的狀況,比起桑嵐更像是夢遊吧。
“徐哥?你怎麼在這兒?”大雙看見我,虛弱的問。
我走到病床邊,一把將他脖子裏的紗布扯了下來,他疼的一陣倒吸涼氣。
我把包糯米的紗布丟進垃圾桶,看了看他的傷口,暗暗鬆了口氣。
看來破書上祛除屍氣的法子還是很有效的,他的小命總算撿回來了。
我冷眼和大雙對視,冷聲問:“人呢?”
大雙一愣,“什麼人?”
我冷笑:“對了,那應該不是人,至少不是活人。真看不出來,你居然會養屍。”
大雙臉色一變,眼神閃縮的把臉轉向一旁,“什麼養屍……我沒……沒有……”
“你胸口的刀疤是你自己割的,你用自己的心口血養屍;心血一沾五行,效果會打折扣,所以你改用手抓。”
“徐哥,我……”
“你不用說了,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,都和我沒關係。至於其它,等你回到局裏再跟我和高隊解釋吧。不過提醒你一句,以血養屍的人,十個有九個都沒有好下場,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說完這番話,我再不看他,和桑嵐、季雅雲一起走出了病房。
我本來對大雙的印象很不錯,不相信他會做歪門邪道的事,可是從他的神情反應來看,我的猜測沒有錯,他的確是用自己的心口血養屍。
自作孽不可活,我也管不了旁人的事。
桑嵐做完檢查,我開車接上潘穎,又去竇大寶那兒聚了聚,下午才回平古。
當晚我值班,第二天天剛亮,就被手機震動吵醒了。
電話是潘穎打來的,桑嵐又夢遊了。
我一個頭兩個大,等孫祿來了,和他交了班,就想回去看看。
可是剛出門,就又接到一個電話。
電話是王希真打來的,我皺著眉頭接起來,聽筒裏很快傳來王希真的聲音:
“徐先生,上次的事真是不好意思,我們能再約個時間見麵嗎?”
我是真不想再和這個人有瓜葛,可想到陰陽驛站的古怪,還是說:
“我現在有時間。”
……
再次來到南關街2號,開門迎接我的是王希真本人。
院子已經被清理過,那些被拔出來又胡亂插進土裏的花草也都被移走了。
王希真把我讓進客廳,親自倒了兩杯茶,坐下以後也不說話,就坐在我對麵似笑非笑的看著我。
見他神態古怪,我忍不住皺了皺眉,“我不喜歡拐彎抹角,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。”
王希真點點頭,“我也不喜歡墨跡,可是怎麼說呢……上次的事是我不對,可我第一時間就給你打電話了,是你關機了,我就又打給秘書,讓她專門來這裏等你。徐先生,我知道高人都有脾氣,可您也不至於……”
他沒繼續說下去,隻是抬手往牆上指了指。
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不由得愣了愣。
他指的居然是那幅被畫了小人的八駿圖。
我回過頭看著他,“你什麼意思?”
王希真聳了聳肩,“這幅畫雖然不算多貴重,也值個七八萬呢。這也就算了,樓上算是我的內宅,雖然我愛人已經過世了,家裏就我一個人,你也不該……嗬嗬。”
“等等!”
我總算反應過來了,我指著畫問他:
“你以為畫上的小人是我畫的?以為你家裏那天那麼亂,是我造成的?”
“不是你?”王希真神情漸漸變得疑惑起來。
我冷笑一聲,起身說:
“我沒那麼無聊,也不會那麼混賬的去毀壞別人家的東西。至於你家那天為什麼會亂成那樣,或許你應該去你樓上的書房,問問你供養的古曼童。”
見我要走,王希真連忙起身,說既然是誤會,說開了就好。又連連向我道歉,說是他自己誤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