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穎過來扯著桑嵐的睡裙看了看,回頭問我:
“這衣服有問題?還是說衣服上的大嘴猴成精了?”
“潘潘!”
桑嵐跺著腳的喊了一聲,狠狠一拳捶在我胸口上,“他胡說八道你也信?”
潘穎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,點指著我說:
“徐禍禍,你是壞到骨子裏了,你讓嵐嵐別穿衣服,她要是晚上再跑到你家來,你就能……”
“滾!”桑嵐又給了她一拳。
季雅雲瞪了我一眼,讓我別鬧,趕緊幫忙想想這是怎麼回事。
靠,居然都看穿了。
一個個倒是都不笨,可怎麼老是出妖蛾子呢?
我問桑嵐,昨天晚上她是怎麼醒過來的,醒來後又發生了什麼。
她搖頭說,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。潘穎和季雅雲找來,還是她開的門。她就在櫃台後藤椅裏坐著睡了一夜。
見三雙眼睛都盯著我,我隻好手一攤說:
“你們看我也沒用,再一再二不再三,你們該睡的睡,如果今晚再出問題,那再想辦法唄。”
我說的是實話。
要說桑嵐老被這麼折騰是真可憐,可我總覺得她是猴子請來的逗逼,每次發生在她身上的狀況都刷新我的認知,讓我感到‘學無止境’。
嘴上說沒辦法,可心裏卻已經打定了主意,今天晚上一定要弄清事情的真相。
要說對於發生在桑嵐身上的狀況,也不是全沒線索。
至少有兩點。
一是誰給她開的門?第二點就是,前天晚上後院裏的兒歌聲。
我隱約有種感覺,似乎不單單是桑嵐出了狀況,問題的根源,好像是出在我家……
晚上吃過飯,我把手機設了鬧鈴,早早的上床睡下。
鬧鈴聲一響,我立時驚醒,翻身下床,穿好鞋,拿起了一旁的背包。
我沒開燈,而是借著後窗透入的月光,躡手躡腳的下了樓。
來到樓下,昏暗中,一樓並沒有什麼明顯的異狀。
我打開後門,也沒發現院子裏有特殊狀況。
於是就按事先想好的,將後門完全打開,而我則側身藏在了門背後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,屋裏並沒有什麼變化,後院也沒再傳來唱歌的聲音。
正當我感覺身子僵硬,想要稍微活動一下的時候,忽然,就聽櫃台後傳來一下輕響,像是有什麼物體移動了一下。
我急忙屏住呼吸,透過門和牆之間的縫隙,偷眼看了過去。
這一看不要緊,看清狀況,我渾身的汗毛都快從炸開的雞皮疙瘩裏蹦出來了。
聲音並不是發自櫃台上,而是從櫃台後的貨架上傳來的。
記得剛到平古的時候,我就背運的參與調查了一件殘忍的分屍烹屍案。
因為被害人的頭被烹煮,為了幫其重塑鬼身,我用竇大寶和潘穎的血,以及季雅雲的頭發塑造了一個陰形,就是一個粗陋的泥娃娃。
後來案子偵破,被害人重入了輪回,我並沒有毀掉那個泥娃娃,而是隨意的放在了貨架上。
因為是隨手擺放,所以泥娃娃是麵朝著裏麵的。
而此刻,隨著“嚓嚓”的輕響,那個泥娃娃竟一點一點,慢慢的把身子轉了過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