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雅雲哭著問我,淩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。
我沉默不語,隻是堅持攔著不讓她過去。
在我看來,淩紅早就瘋了。
一個和邪降師有牽連的瘋子,無疑是極危險的,更何況她一直都對季雅雲居心叵測。
淩紅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,慘然一笑,說道:“你不用再擔心我會害她了,很多事都是注定的,強求不來的。”
她垂下眼簾,眼珠快速的轉動了幾下,又喃喃自語的說:“得不到想要的東西,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。”
她忽然抬眼看著季雅雲,眼中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情。
我不由的緊了緊手裏的小刀,提高了警惕。
淩紅像是無視我的存在,居然上前了一步,“小雅,還記不記得我幫你拍的那組最糟糕的照片?”
季雅雲一愣,點點頭,“你幫我拍的照片我都留著,我記得那一次……”
不等她說完,淩紅就快速的掃了我一眼,打斷她說:
“回去好好看看那些照片,或許將來會對你有用。我應該就快離開了……你記住,那些照片你可以給徐禍看,但一定不能落在猜霸的手上……”
說到這裏,她忽然露出一抹痛苦的神情。
我清楚的看到她整個人扭曲了一下,就好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撕扯似的。
“徐禍!幫我……啊……”淩紅慘叫一聲,朝我伸出一隻手,艱難的說道:“殺了我!求你殺了我!我不會再害小雅,也不想再回到猜霸身邊,那樣我會比死更痛苦……”
說話間,她的身子扭曲的更厲害了。
那樣子簡直不像是一個人,而像是一條被人用力絞擰的毛巾一樣。
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有些不知所措,但還沒等我反應過來,就聽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蒼老的歎息:
“唉,也是個可憐人。徐禍,你就給她一刀吧,讓她痛快的了結吧。”
我不由得一愣,說話的竟然是桃符中的張安德!
事實容不得我多想,直覺告訴我,如果再不行動,下一秒鍾淩紅很可能就像她所說的那樣,會落到生不如死的境地。
我一咬牙,一個箭步衝上去,揮起小刀便朝著淩紅扭曲的身影刺了過去。
“不要!”
季雅雲在我身後大叫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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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怎麼樣了?”張寬問我。
我看了看懷中的季雅雲,搖了搖頭,“沒事,隻是暈過去了。”
“那我姐呢?”
“先下去再說。”
回到先前二樓的那個房間,我剛把季雅雲平放在一張辦公桌上。
就聽“吧嗒”一聲輕響,一樣東西從她上衣口袋裏掉了出來。
我撿起那東西一看,不由得怔住了,那居然是一顆水果糖。
同樣的水果糖我口袋裏也有一顆,這是我下班的時候買給小家夥的,怎麼季雅雲的口袋裏也會有這種糖?
這時,張寬突然“咦”了一聲。
抬眼看去,就見司馬楠已經被放在另一張桌上,張寬兩隻手都抄在褲兜裏,表情顯得有些古怪。
下一秒鍾,他把左手從口袋裏抽了出來,把手掌攤開在我麵前。
我不禁又是一愣。
他手心裏竟也是一顆同樣的水果糖!
“我從來不吃這種糖的,它怎麼會在我兜裏?”張寬詫異的看著我,又看了看我拿在手裏的那顆糖。
我眼珠轉了轉,回想之前幾次見到的小孩兒身影,隱約想到了些什麼。
我沒再多說,從包裏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棺材,走到司馬楠身前。將小棺材貼在她前額上,默念起了法訣。
先前看出司馬楠招惹了禍患,卻怎麼都沒想到,會是這種局麵。
刺蝟頭竟然想用她的生魂祭祀,利用她的肉身替淩紅重塑陰形。
我雖然不懂降頭術,可在天台上也看出,刺蝟頭作法的關鍵不在司馬楠本身,而是在那個草人上麵。
那根鋼針一旦刺進草人的頭頂,司馬楠多半會魂飛湮滅。
就當時的情形,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刺蝟頭,更加不可能把草人搶過來。
情急之下我突然想到我包裏還有一樣東西,那就是臧誌強留在儲物櫃中的藏魂棺。
所以,我才在千鈞一發間,念誦藏魂棺上刻錄的攝魂法訣,搶先一步將司馬楠的魂魄收進了小棺材裏。
我本來隻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念頭孤注一擲,沒想到能一舉成功。
隻能說是司馬楠命不該絕吧。
見司馬楠緩緩睜開眼睛,我一言不發的收起藏魂棺,把包扛在肩上,抱起季雅雲往外走。
“徐大哥,我表姐的臉怎麼辦?”張寬在身後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