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跑出棚子,就見高戰正從綠化帶裏鑽出來。
他身上沾了不少枯枝樹葉,上身的衣服也像是被撕扯過,一邊的臉上還多了好幾道血道子,樣子十分的狼狽。
“出什麼事了?”
“看到人了嗎?”高戰幾乎是同時向我問道。
“什麼人?”我疑惑的掃視四周。
看他的樣子,分明是被人襲擊了。
什麼人敢襲擊一個刑警隊長?
而且還是在這種地方……
高戰提著槍四下找了一陣,走回來把槍別進腰裏,粗喘著問我剛才出了什麼狀況?
我側過身,把電筒朝裏照了照。
“這小子是嗨大了吧?是他把你拉進去的?他一直都在棚子裏?”高戰連著問了三句。
我說是,心裏不禁更狐疑。
別看高戰胖,但他這個刑警隊長可不是蓋的。光他辦公室的櫃子裏就擺了兩個內部大比武的獎杯呢。
是什麼人能讓他吃這麼大的虧,還到了不得不開槍的地步?
關鍵是我由始至終也沒聽到動靜?
不知怎麼的,我突然想起了下車的時候,出現在他肩後的那張女人臉……
高戰把上了手銬,兀自還在犯迷糊的‘連帽衫’甩進了後車廂,回過頭用力抹了把臉。
雨水混合著傷口的血水,頓時將他變成了大花臉。
“艸,瘦的跟小雞仔似的,怎麼會那麼大力氣?”高戰悻悻的罵道。
我朝關上的後車廂看了一眼,疑惑的看著他:“你說的是襲擊你的人?”
高戰點點頭,“是個小個兒,我先前就好像看見綠化帶裏藏著個人,還以為看花眼了。結果你剛被拽進去,我就被從後麵捂著嘴勒著脖子給拖進綠化帶裏了。麻痹的,那孫子屁大點身量,怎麼就那麼大勁呢?”
“男的女的?”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問道。
高戰愣了愣,“沒看清楚,那人也穿著連帽衫,我還以為是這小子呢。”
說到這兒他才反應過來問我:“女的?你懷疑是凶手?”
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,靈覺這東西實在不是我能控製的,但在棚子裏看到的那一幕,已經讓我心底起了深深的疑惑。
高戰說先把‘連帽衫’帶回去,明天再好好查查是哪個王八蛋敢襲擊他。
我仍然覺得哪裏不對勁,可再待下去也不會找到答案,隻能是和他分別開車回了局裏。
到了局裏,我從實驗室拿了雙氧水和紗布膠布,來到高戰的辦公室替他處理傷口。
這時聽高戰說才知道,‘連帽衫’是個劣跡斑斑的癮君子,不光嗑f,而且還有過多次入室盜竊的前科,早就是局裏掛了號的家夥。
我還是有點心緒不寧,想趕緊替他包紮完傷口,仔細詢問一些細節。
可我用棉棒蘸著雙氧水替他擦了好幾遍傷口,並不深的抓痕卻仍然止不住血。
我心不由得沉了下來。
“怎麼了?”見我發愣,高戰問。
“別讓我猜中了,如果是那樣,事兒可就鬧大了。”我喃喃的說著,從包裏拿出一小袋糯米,抓了一把朝著他臉上敷去。
糯米敷在傷口上,立即響起了“滋滋”的聲音,同時一股濃重刺鼻的惡臭在空氣中彌漫開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