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句話說完,他便在我麵前緩緩消失了蹤影……
“徐禍!徐禍!”
我猛地清醒過來,睜開眼,就見桑嵐和季雅雲,連同孫屠子都站在我鋪位前。
“怎麼了?”我心裏還想著剛才的‘夢境’。
“我媽出事了!”桑嵐抹著眼淚焦急的說。
見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,季雅雲急著說:“嵐嵐爸爸打電話來,說茹姐病了!”
茹姐……
那個女人……
我腦子裏深藏的某根神經猛一抽搐。
一行四人沒有坐到終點,而是在中途轉車去了蘇州。
來到某家醫院的病房外,我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。
桑嵐和季雅雲卻已經先一步推開病房門衝了進去。
我在病房門口連著深呼吸了好幾下,才推開了房門。
走到病床前,看著床上睡著的女人,一時間有種難以形容的茫然感。
我鎮定了一下心神,拿起了床尾的診療記錄本。
“皮膚病?”孫祿看了看上麵的內容,轉眼看向我:“血液感染?”
我放下本子,低聲說:“你去找主治醫生問一下狀況。”
孫祿點點頭,快步走了出去。
門剛一關上,病床上的女人突然動了一下,“文宇……文宇……我的臉好癢啊……”
她並沒有睜開眼睛,但表情卻十分的痛苦。一邊呻吟的說著,一邊從被子下抽出手去抓臉。
一旁桑嵐的父親連忙握住了她的手,無措的看了看桑嵐和季雅雲,最後目光轉向了我。
我快步走過去,示意他別放手,彎下腰朝著女人半邊被紗布包裹的臉上輕輕吹著氣。
大約過了十分鍾,女人才又鬆弛下來,蹙著眉頭陷入了昏睡。
我稍稍鬆了口氣,抬手抹了把臉上的汗。
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,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鑽進了我的鼻孔。
我心不由得一哆嗦,撥開女人前額的發絲,仔細看了看她的臉。再次彎下腰,聳著鼻翼試著想找到氣味的來源。
“你在幹嘛?”桑嵐的父親拉了我一把,低聲問。
我擺了擺手,讓他先別問。
吸著鼻子從女人的頸間嗅上臉頰,鼻端湊到她頭發間的時候,瞳孔不由的猛地收縮起來!
這時病房的門開了,孫祿和一個穿著白大褂,年紀大約在五六十歲,胸前掛著老花眼鏡的大夫走了進來。
一見到這老大夫,桑嵐的父親竟皺起了眉頭,“怎麼又是你?”
老大夫也皺了皺眉,不帶好氣的說:
“你這人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?我說了她這不是普通的病,不是醫院能治好的!”
見桑嵐的父親臉紅脖子粗,竟似乎要動手,我忙攔了他一把,用詢問的目光看向孫祿。
孫祿撓了撓頭,剛想開口,老大夫卻搶先說道:“我叫唐豐收,先前幫董亞茹看過病。”
我現在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麵,隨口說:“記錄本上寫的主治醫師是奚越。”
唐豐收盯著我看了一會兒,拿起胸前的老花鏡戴上,又看了我一陣,摘下眼鏡,沉聲問:“你也是外八行的人?”
我腦筋兒一跳,轉眼看向他:“老先生是……”
“同門!”
唐豐收簡短的說了兩個字,走到病床邊,就去掀床腳的被子。
“你幹什麼?”桑嵐的父親上前阻攔,被我攔了一把。
我說:“先讓唐大夫幫她看看。”
“徐禍……”
聽桑嵐叫我,抬眼看看她已經哭紅的眼睛,我默默的朝她點了點頭。
唐豐收似乎很著急,一把掀開被角,托起女人的左腳,扒下了她腳上的襪子。
我朝著女人的腳心看了一眼,心頓時就沉了下去。
唐豐收戴上老花鏡,盯著女人的腳心看了一陣,放下女人的腳,轉身看向桑嵐的父親:
“不管你相不相信,我還是要告訴你,你愛人不是得了病,她是被人下了降頭。如果你想保住她的命,現在立刻替她辦理出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