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先前的血泡不同,這一次的鼓脹,就像是把幹了的膠水猛地從皮膚上撕下來一樣,一蓬鮮血噴射而出,明顯而清晰的灑在他鼓起的臉皮內部!
巨大的血泡再次收縮,似乎又附著回了骨肉上,但因為內部充血,這使得整張臉看上去就像是幹癟了的紫茄子表麵,說不出的瘮人。
我終於知道朱飛鵬接下來要承受什麼了,皮膚這樣一次次的粘合再鼓脹,無異於是最嚴酷殘忍的酷刑……
看著第二輪的血泡相繼鼓起,‘我’終於有所行動起來。
先是深吸了口氣,然後快步走到朱飛鵬身後,在他頸後一個血泡鼓起的同時,把刀尖挑了進去!
血霧從破口內噴灑在‘我’的臉上,‘我’卻不管不顧的,用刀尖和一隻手分別挑住和抓住即將回附的皮膚……
當整張人皮被剝落的時候,已經變成‘血人’的朱飛鵬竟長長的籲了口氣,僵硬的身子也癱軟在了地上。
可是沒過多久,他像是從麻木中恢複了知覺,開始哀嚎翻滾起來。
就在這時,別墅的門打開了。
兩個女人看到眼前的一幕,一個當場暈死過去,另一個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……
警察衝進來的時候,‘我’還僵立在原地。
朱飛鵬已經完全沒有了動靜。
直到被粗暴的戴上手銬,押上警車,我的大腦還處於一種完全空白的狀態。
警察並沒有對我即時展開審訊,而是在用水管衝刷掉我周身的血汙後,把我關進了拘留室。
精神和身體的雙重麻木一直持續著。
黎明時分,我顫巍巍的從牆角站起身,緩緩脫下還染著血跡的上衣,動作遲緩僵硬的綁在了柵欄上。
當我把脖子伸進去的時候,我才猛然驚醒過來。
“教授……”
我沒法發出聲音,隻是在心裏喊了一聲,就感覺脖子被勒緊,漸漸的失去了意識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我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“他醒了!”
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喜道。
我使勁閉了閉眼睛,再睜開眼,才看清身邊的人是趙奇。
“能醒過來算他命大,要不說好人不長命,禍害遺萬年呢。我倒巴不得他就這麼死了才好,免得再去害別人!”一個聽上去就讓人麻應的尖細聲音陰陽怪氣的說道。
我不由得皺了皺眉,挺身坐了起來,左右一看,發現自己竟然是在醫院的病床上。
一邊是趙奇關切的看著我,而另一邊的兩個人,其中一個居然是王希真,另一個盤腿坐在椅子裏的竟然是靜海和尚。
“你們怎麼來了?我為什麼會在醫院?”我茫然的問。
“我早上打電話給你,想問問看剝皮降的事解決了沒有,才知道你昏迷了,所以和大師趕了過來。”王希真說道。
“昏迷?”
趙奇說:“前天晚上你們去度假村,直到第二天早上都沒消息,我趕過去,就發現你和老郭幾個人全都昏迷了。”
我努力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,卻隻記得‘我’剝掉了朱飛鵬的皮,以後的情形就模模糊糊,怎麼都想不清楚了。
“老郭他們怎麼樣了?”我問。
“他們和你一樣,你現在醒了,他們應該也……”
不等趙奇說完,靜海突然尖聲道:
“未必!這小子能醒過來算他命大,其他幾個,可就未必有他這麼好的運氣了!”
我忍不住又皺了皺眉,這個老和尚的聲音實在讓人受不了。
我剛想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,靜海忽然跳了起來,一個箭步衝到床邊,用手指戳著我的鼻子大聲道:
“說!你是跟哪個混蛋學的這種邪降?又怎麼會用在自己身上?”
“邪降?”
“嗬嗬。”靜海和尚一聲冷笑:“死人降還不算邪降?那是降頭師用來殺人的,還不算邪降?我現在相信你是真不懂降頭了,不然你也不會把死人降下在自己身上!教你這降頭術的人,擺明是想害你,他想要你的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