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衝桌上另一個年紀大約三十不到的少`婦努了努嘴,“走,趕緊的。”
“等等!”
靜海突然扯著嗓門叫道。
我被他嚇了一跳,沒等反應過來,就見他站起身,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櫃台前。
本來正要走的兩個婦女,連同老板娘都是一愣。
老板娘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,朝我和瞎子這邊看了一眼,勉強問:“啥事兒啊?”
靜海漲著酒臉,反手指著我們這桌,噴著酒氣說:
“你……你能把這……剩下這幾根棒骨給換換不?我……我……我們都好……好吃脊骨。”
老板娘眉頭擰的更緊:“這都上桌了,你們都啃半拉了,還怎麼換啊?咋不一早就說啊?”
看到這一幕,我趕緊用兩根手指頭在桌上敲了兩下,笑著說:
“大姐,甭換了,咱這師傅沒吃過癮,你再給他來三斤,全要脊骨。”
“那行吧,我給你們弄去!”
老板娘不耐煩的看了靜海一眼,拉開抽屜拿出那個信封,到後邊去了。
老板娘轉身往後走的時候,靜海已經轉眼看向了那一老一年輕兩個婦女。
說也奇怪,他隻是一轉身,兩個女人就都像是木偶似的僵在了原地。
靜海後腦勺對著這邊,我隻看到他耳根的位置快速的抽動了幾下,像是在對兩人說什麼,但沒聽到聲音。
而那兩個女人麵朝著這邊,先後表情麻木的張著嘴,也像是快速的說著什麼,同樣沒發出聲音。
隻一愣神的工夫,老板娘已經把一盤骨頭端了出來。
兩個女人瞬間恢複正常,兩人前腳出門,靜海後腳就搖搖晃晃走了回來。
他先是拿起一塊骨頭呼哧呼哧吹了吹,啃了一大口,然後湊到我麵前低聲說了幾句。
我疑惑的看了看他,起身走到櫃台邊。
“大姐,跟您打聽個事,請問您這兒有個叫徐秋萍的嗎?”我向老板娘問道。
剛說完,就聽靜海‘嘖’了一聲。
我下意識的皺了皺眉,卻見老板娘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,隨即低下眼皮不耐煩的說:“不認識。”
我沒想到一下就碰了釘子,回過頭,就見靜海正麵帶譏諷的斜眼看著我。
我壓了口氣,掏出錢包,從裏邊抽出一遝錢放在櫃台上。
“結賬啊?”老板娘一愣,“咋這麼多啊?”
我說:“結賬,還有,我想找一下楚婆婆。”
“你找她幹啥?”老板娘狐疑的看著我。
“問點事。”我壓低聲音說。
老板娘看了一眼桌上的錢,沒伸手,也沒說話。
我又忍不住運了口氣,幹脆把錢包裏的大票全拿出來放在櫃台上。
老板娘眼睛明顯一亮,把錢攏了攏,收了起來,然後拿起筆,在點菜的本子上寫了行字。
她把單子撕下來遞給我,卻小聲對我說:
“大兄弟,以後你來我歡迎,可別帶那和尚來了。你看看,平常這個點兒,我這店裏還滿座呢,他一來,方的我都沒生意了。”
我對這女人已經沒好感了,胡亂點點頭,接過單子看了看,上麵隻寫了三個字,但是字跡實在太潦草了,我隻能勉強認出,頭一個字是個‘楚’字。
我本來還想問旁的,可想起靜海的話,猶豫了一下沒再說什麼。
瞎子和靜海也起身走了過來,三人一起離開了飯館。
出了門,我心裏已經疑惑到了極點。
本來是來找徐秋萍的,結果莫名其妙被人下了蠱。
現在靜海又說讓我學那個老婦女說找楚婆婆,卻又不讓我向老板娘多問,錢交了,單子有了,可誰知道楚婆婆在哪兒?
見靜海搖搖晃晃往前走,我也懶得問了。
這老和尚雖然妖裏妖氣,但也確實透著一股子邪異的能耐。來的時候我已經把徐秋萍‘借屍還魂’的事跟他說了,不如現在就先聽他的。
快到街口的時候,瞎子忽然說了一句:“這五鬼運財局怎麼擺的這麼邪性?”
我一愣:“五鬼運財?”
瞎子點點頭:“我看明白了,咱們中午和剛才一開始沒能看到這條街,是因為有人以那飯館子為中心,擺了五鬼運財局。這樣不光能讓飯館生意興隆財源廣進,陰氣、煞氣太重的人來到這兒,還會被鬼打牆、鬼遮眼,很難到那飯館。簡單說,這局不光能斂錢,還能擋煞,能防備你這樣的‘鬼’。”
他忽然又皺起了眉頭,“我就是弄不明白,她這局是怎麼擺的啊?”
靜海忽然回過頭來,冷哼了一聲:
“你不明白?不明白就對了!你不明白,是因為這並不是風水局,而是五鬼陰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