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得直皺眉,這叫什麼事兒啊?
季雅雲卻說,她相信徐秋萍說的話,說自己這幾天心裏也總不安生,隻要一出門,就感覺像是有人在盯著自己。
她還想說什麼,被我不耐煩的打斷了。
現在基本上已經能證明,‘借屍還魂’的根本不是什麼徐秋萍。
這個不速之客究竟是什麼人?她在搞什麼鬼……
我說先不管旁的,我去找靜海來,看能不能先解了半鬼降。
哪知道靜海進了屋,隻看了一眼就說:她的降頭我解不了。
瞎子和竇大寶當場就要翻臉。
“你他媽的耍我們?不是說好隻要我們幫你下礦井找寶貝,你就幫她解降嗎?”瞎子說著就想動手。
靜海瞪了他一眼,指了指頭上被他敲出的包,又指了指竇大寶,回過頭對我說:
“就算是看在小佛爺的麵上,能幫我也會幫她。可她現在的情況很特別,我真的無能為力。”
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晌,隻能是頹喪的點了點頭。
靜海有可能因為沒能得到懸魂索記恨我和瞎子,但他莫名的巴結竇大寶也是真的。
老和尚無利不起早,他能這麼說,估計是真沒法子了。
靜海忽然對我說:“你費了那麼大力氣幫那老婆子,她應該不會騙你。她不是說,隻要去了蛟鱗河,借屍還魂的事就會水落石出嗎?”
我點點頭,也隻能這樣了。
“放心吧,我和你們一起去,萬一她出了狀況,也好有個應對。”靜海和尚朝著竇大寶露出個近乎諂媚的笑容,轉身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。
當晚我和竇大寶一起去機場接了孫祿。
一夜無話,第二天一早,除了王希真有事,先乘飛機回去,其餘人包括靜海在內,分乘兩輛車直奔蛟鱗河。
下了車,我第一時間看向董亞茹。
她也正用我已經習以為常的眼神看著我,並沒有什麼異樣。
瞎子站在村頭往遠處看了一會兒,突然猛地倒吸一口冷氣,拔腿就往村裏跑。
“他跟段四毛才不見幾天啊,有這麼想得慌嗎?”孫祿摸著下巴說。
“他怕是沒那個閑心咯!”靜海朝著瞎子剛才看的方向看了一陣,回過身,麵色竟少有的凝重,“這村子要出大事了!”
我心裏沒來由的一緊,忙招呼其他人往村裏走。
進了段乘風家的院門,就見瞎子和段佳音正在堂屋門口說著什麼,兩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。
“怎麼了?”我走過去問。
瞎子看了段佳音一眼,低聲說:“今天早上起來,她什麼都算不到了。”
“怎麼會這樣?”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意思。
“算得出來才怪,她自己都要大禍臨頭了!”靜海提著嗓子說道。
瞎子看了看他,居然沒有還嘴。
“佳音,誰來了?”屋裏突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。
“爸,是劉炳和徐禍他們!”段佳音忙進了屋。
“劉炳?徐什麼?他們都是誰啊?”
我和瞎子麵麵相覷,都有些愣怔。
進了屋,就又是雙雙一愣。
隔著門,就見裏屋的炕上盤腿坐著一個人,正一手拿著煙杆,一手端著酒杯,對著炕桌上的兩盤菜自斟自飲呢。
“喲,老丈人,您今兒這麼好興致,一個人喝呢?”瞎子勉強抬高聲音說了一句,快步走了進去。
炕上的人是段乘風,比起上次,他外表又蒼老了許多,但人卻顯得挺有精神。
“這些都是你的朋友?”段乘風朝外看了一眼,扭臉問段佳音。
不等他回答,就大聲說:“這妮子,有客人來咋不早說啊。這都飯點了,也沒準備。快快,快招呼客人坐,我這就上廚房燉菜去。”
說著,就要下地。
段佳音忙把他摁住,說菜早燉好了,在鍋裏,讓他別動,她會招呼我們在外屋吃。
段乘風一聽就瞪眼了,說這大冷天的,哪能讓客人在外屋喝穿堂風,讓我們都進去,上炕吃喝。
“大冷天?”孫屠子撓了撓頭,小聲說:“這老爺子是不是……”
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。
等段佳音出來,我忙問她是怎麼回事。
竟和孫祿想的一樣,自從上次回來,段乘風的精神就一天不如一天。
瞎子離開後,忽然有一天,段乘風起床後精神竟好了許多。
可同時段佳音也發現,他的腦子糊塗了。
除了認得段佳音,旁人大多認不得。
而且,據段乘風自己說,自從某一年插隊到蛟鱗河,他就在這裏安家落了戶,這麼多年來,一直沒曾離開過東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