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海盯著我,用袖子抹了把腦門:“不是我不想提醒你,我也不知道會這樣!這人和先前兩個不一樣,他中了降頭,但不是因為降頭死的!這裏有別的東西!”
見他臉色發白,我咬著牙點點頭,拉著桑嵐從地上爬起來。
打著手電再看那屍體,卻見兩顆蛇頭已經縮了回去,暴露在外的隻有兩個黑洞洞的眼窩。
“提前知道有什麼,那就問題不大了,用點小手段就讓它們退回去了。”
靜海又緊張的擦了擦汗,隨即疑惑的看著我說:“守靈獸最凶最狠,可為什麼它們沒有直接攻擊你?而像是對你很忌憚一樣?”
“我哪兒知道?”嘴裏說著,我心裏卻也滿是疑惑。
蛇是冷血動物,攻擊性極強。
可剛才那兩條蛇從死屍眼窩裏鑽出來的時候,我卻明顯感覺它們停頓了一下。
這根本不符合這種動物的本性……
“你們瞪著我幹什麼?”臧誌強在前麵回過身來,朝著對他怒目相向的孫屠子和瞎子攤了攤手,“我沒想過害他,也沒理由害他!藏陰一脈都是魂靈先入,然後哄著那些想要空手套白狼的人下來趟雷取冥器的。你們誰聽說過魂魄會怕蛇蟲鼠蟻?”
“行,我相信你。”
孫屠子點了點頭,手一翻,竟亮出一把明晃晃的獵刀,舔了舔嘴唇,冷冷對臧誌強說:
“我不懂陰陽術,可我聽你本主說過,藏在藏魂棺裏的,不過是一部分魂魄。我可不是威脅你……不,我就是威脅你了。你聽著,你給我老實點,如果再有什麼差錯……”
他用獵刀指向臧誌強,猛地抬高了聲音:“你他媽最好別犯錯,不然除非我死,留一口氣,我先回精神病院捅死你!”
“馬勒戈壁的!”孫祿瞪著眼又恨恨罵了一句。
昏暗中,臧誌強異常明亮的眼睛和他對峙了一陣,終於還是點了點頭,一言不發的轉身向前走去。
我緩過勁來,問孫祿:“刀哪兒來的?”
孫祿回頭朝那站著的死屍瞄了一眼:“從他身上順的。對了,徐主任,林教授說不準順死者身上的東西,這……能破戒一回嗎?”
“下不為例。”我下意識的朝後腰摸了摸,把兩手伸到桑嵐腋下,舉著她使勁往地上頓了頓。
“你幹嘛?”桑嵐反應過來問。
“噗……她還沒嚇傻。”瞎子忍不住笑道。
我和孫祿對了個眼神,再看著他從包裏拿出尋龍尺,同時一笑。
風水劉這是又恢複以往的自信了。
桑嵐看了看孫屠子手裏明晃晃的獵刀,又朝我刻意遮掩的後腰看了看,直勾勾的盯著我說:“一幫亡命徒!”
“嗬嗬,對啊,一幫亡命徒,再加上一個老鼠婆!”靜海傲然一笑,竟把自己歸入了亡命徒的行列。
“這裏真是不簡單,有意思,真有意思!”前方的臧誌強突然有些神經質的說道。
見孫屠子麵色一凜,我忙攔了他一把,朝他使了個眼色。
電筒打過去,跟著往前走了幾步,所有人頓時都驚呆了。
到了臧誌強身處的位置,通道竟已經到了‘盡頭’。
取而代之的,竟然是一座懸浮在黑暗上空的鐵索橋。
通道到頭,四周圍全是無盡的黑暗,隻有一座老舊的吊橋懸在麵前。
瞎子把手平伸出去一會兒,收回來,沉聲說:“下麵水氣濃重,應該是地下河。”
“是啊。”靜海點頭附和。
臧誌強竟也轉過頭,看著我說:“墓主心機深重,布了局。可是看現在的形勢,有人比他心機更深。”
他盯著我說:“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邪局,必須得下去看看,你們去不去?”
“去!”
我怎麼都沒想到,回應他的會是桑嵐。
桑嵐莫名的瞪了我一眼,伸手從領子裏翻出鬼頭玉。
轉眼盯著我說:“從認識你以後,我每天都很委屈,這次我們走到底……我要一個答案!”
我猶豫了一下,點點頭,抬眼看著她:“妹妹,那就一起走一遭吧。”
兩人正對峙,臧誌強突然又回過身說:“跟著我的腳步,別行差踏錯。”
說完,深深看了我一眼,邁步朝橋上走去。
見桑嵐目光灼灼的瞪著我,我終於還是說:“妹妹,我帶你回家。”
桑嵐盯著我,神情一窒,隨即朝我點點頭,跟著走向浮橋。
“回來!”感應到異樣的氣息,我猛地把她拽到身後,甩給靜海:“前輩,照顧她。”
與此同時,從後腰掏出那把從死屍身上繳來的槍,上了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