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個聲音傳來的同時,背後的桑嵐鬆開了我,快速的向後退去。
我第一時間看向老三,就見他已經跑進了和我們進來這裏時相對的一扇門戶裏。
猛然扭過臉,看到眼前的情形,我再次驚呆了。
在我的麵前,竟然出現了兩個桑嵐。
這兩人不光長相、發型一模一樣,身上的衣著鞋襪竟也完全相同,而且同樣是一臉驚恐的看著對方。
“怎麼會這樣?”孫屠子和瞎子趕了過來。
靜海居然被孫屠子背著,兩眼緊閉,也不知是不是被屠子給打暈過去了。
瞎子眼珠快速的轉了轉,陡然瞪大了眼睛:“是她!”
我也已經隱約想到了關鍵,可一時半會兒實在分不清麵前的兩個女人哪個才是真正的桑嵐。
忽然,其中一個桑嵐轉眼看著我,胸口起伏的說道:“到了這個地步,我隻想問你一句話。”
“說。”
她直勾勾的盯了我一陣,眼珠忽然斜向另一個桑嵐,口中卻幽怨的問道:
“我到底哪裏比她差?”
被她斜睨的桑嵐似乎怔了怔,像是猛然反應了過來,邊向我這邊跑邊指著另一個‘自己’,大叫:
“她是章萍!”
“瞎子!”
“收到!”瞎子回應一聲,一把將向我問話的桑嵐拽到了身邊。
跑向我的‘桑嵐’猛地停下腳步,看著我,臉上露出一絲古怪:“又被你看出來了?為什麼?”
“你說呢?假的就是假的,你永遠學不像她的。”
瞎子斜了她一眼,含糊的說:
“你傻逼啊,桑嵐對你……嗬嗬,對現在的章萍根本沒什麼概念,她向禍禍問的,是另一個女人。”
說著,又斜了一眼身邊的桑嵐,咧了咧嘴。
我盯著麵前的‘桑嵐’,緩緩的說:
“章萍,你回頭吧,再這樣下去,你真就沒有投胎的機會了。”
“回頭?”
章萍嘿嘿怪笑兩聲,一張臉竟快速的起了變化。
本來和桑嵐一模一樣的臉,竟在頃刻間變成了三角形,乍一看就像是蛇精,就和我那晚在天台見到她的屍體時一模一樣!
看著她詭異的樣貌,我忍不住打了寒噤。
想了想,勉強說:“別再做錯事了,我幫你超度。”
章萍咧嘴一笑,嘴角幾乎都要咧到耳根了:“嗬嗬,不用了,你還是顧好自己,能活著出去再說吧。”
說著,朝著桑嵐怨毒的瞪了一眼,猛然化作一道虛幻的白影,轉眼就不見了蹤影。
同一時間,墓室四周的巨型長明燈驟然昏暗下來。周遭的氣溫也似乎下降了十好幾度。
“什麼情況?”孫祿看了看四周,低聲問,“剛才那老頭跑了,要不要追?”
瞎子說:“不要,那邊是死位。活人隻能進,不能出。”
我看了一眼猜霸的屍體,目光轉向他和老三走出來的那扇門,沒有絲毫猶豫的走了過去。
門後又是一間墓室,我雖然不懂墓葬格局,但從方位來看,這應該就是主墓室。
墓室除了中央停放著一口巨大的青石棺槨,除此之外,竟再沒有旁的東西。
瞎子走過來說:“棺槨裏的應該就是當年布設蛟龍附鳳局的那個方士。”
我搖了搖頭:“我和你打賭,棺材裏絕不是什麼方士,而是一個你我都意想不到的人。我有種感覺,棺材裏的人,才是老三他們起屍的關鍵人物。”
“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,說不定裏邊還有金銀財寶呢!”孫祿把靜海甩在一邊,兩眼放光的湊了過來。
我和瞎子對望了一眼。猜霸一個照麵讓我給斃了,老三逃走,章萍這個邪鬼又不知所蹤。到了這個地步,他顯然也沒了方向。
“開棺!”
我沒再囉嗦,朝孫祿使了個眼色,把槍插進腰裏,卷起袖子來到石棺邊。
孫屠子幹脆一把扯掉了上衣,露出一身黑黝黝的肥膘,走過來看了看,扒住棺材蓋就咬著牙往上掀。
石棺似乎閉合了有些年頭,但也絕不像是塵封了上百年。
我和孫祿、瞎子合力,再加上突然‘有勇氣’上前的桑嵐幫忙,沒花太久,就硬是把沉重的石棺開啟了一道半尺寬的縫隙。
“我艸,單看這雙靴子,拿到外邊也能當古董賣不少錢吧?”孫祿看著棺材裏露出的官靴喘了兩口粗氣,還想繼續打開棺蓋。
我腦子裏像閃電般驀地閃過一個念頭,“不用打開了。”
“怎麼?”瞎子和桑嵐、孫祿同時看向我。
我緩緩轉動有些發僵的脖子,朝著門口看去。
就見外邊原本已經十分昏暗的燈火,不知何時竟然變得慘綠起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