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子瞥了靜海一眼,似笑非笑的說:
“咱這位老佛爺的鼻子可比你尖,真要有‘寶貝’,他早進去了。”
在地下河中重又浮出水麵的死漂子的‘注視’下,一行人沿著吊橋一路向上。
到了上麵,發現先前站著死在吊橋橋頭的死屍竟已經化成了一副白森森的骨架。
瞎子說:“這回這裏的氣勢是真耗盡了,再沒誰能在這兒作妖了。”
我點點頭,拔出腰裏的槍,拆散了丟出吊橋。
值得慶幸的是,或許是以為邪鬼領兵入墓,我們必死無疑,逃出來的老三並沒有堵死出口。
原路出去,外邊下著大雨,天色半昏不暗。
反正幾人都渾身濕透,也就不管不顧,直接深一腳淺一腳的出了山。
回到蛟鱗河村,天光大亮,雨也停了。
到了段乘風家,一進屋,除了桑嵐被家人拉著問這問那,我們幾個都各自癱進了椅子裏。
等緩過勁來,換了衣服,我看了看那個女人,低聲問竇大寶她出沒出狀況。
竇大寶搖頭,說他按照我的叮囑,一直盯著董亞茹,晚上都守在她房門口,沒發現她有什麼特別舉動。
董亞茹還是董亞茹……
中午吃飯,段乘風又喝得有些熏熏然,問我們一天一宿沒回來,去了哪兒。
見瞎子也有點犯迷瞪的勉強應付他,我忽然想到一件事,走到一旁,從包裏拿出藏魂棺,默念法訣,放出了下水前被我攝入的老鼠婆。
“這件事總算是了結了……”
就在我放出老鼠婆的同時,斜靠在炕角的桑嵐突然再次發出了蒼老嘶啞的聲音。
“她還沒走?”季雅雲一驚,撲過去就想拿趕仙鞭。
我攔住她說:“不用了,我還有些事要問這位前輩。”
我轉向‘桑嵐’問:
“前輩,你幫我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?”
這是我心裏最大的疑問之一。
老鼠婆是身故的悲王,生前常年供奉灰家仙,不可能察覺不到蛟龍附鳳局裏有著什麼樣的守靈獸。
明知道危險,還要附在桑嵐身上下去,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。
‘桑嵐’嘿嘿一笑,搖了搖頭:“你還在以為,老婆子幫你們是為了貪圖這小丫頭的身子?別瞎想了,趕仙鞭一響,我老婆子敢不走嗎?”
她盤起腿,就近端起一個酒杯,嘬著嘴喝了一口,辣的嘖嘖嘖直吸氣。
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:“我之所以要跟你們進去,並不是單純的要幫你們。而是因為我如果不進去,就永遠得不到解脫啊。”
她忽然咧嘴一笑,在我看來,她雖然還是桑嵐本來的樣子,但笑起來卻活像是一隻大耗子,樣子說不出的詭異。
“你們應該都已經猜到了,當初打造那邪局的人並沒有死在墓裏。”
‘桑嵐’轉動眼珠,目光最後落在我身上,壓低了聲音說:
“打造蛟龍附鳳局的人、你們口中的方士,其實是我的先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