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又是個瓜娃子。”旅館老板搖了搖頭,拿過一把房間鑰匙,讓自己老婆把她扶到後麵去。
趙奇和我對視一眼,也是搖了搖頭,然後拿起包,很自然的攬住郝向柔的腰,跟著去了後邊。
回到飯桌,竇大寶忍不住問我:
“老趙怎麼來這兒了?跟他一起那女的是誰啊?”
我默默點了根煙,淺淺的抽了一口,拿起一瓶啤酒咬開了,一口氣喝幹。
竇大寶還想再問,瞎子攔了他一把,說:“你不看電視的?那女的,是杜漢鍾的老婆。”
“杜老板的老婆?”竇大寶瞪圓了眼睛,“那杜路明是……”
說了半截,他自己也反應過來,“噢,不是原配啊。”
靜海把一片水煮魚塞進嘴裏,邊嚼邊舉著筷子看著另一盤已經為數不多的炸酥肉,忽然嘿嘿一笑:
“哎呀,我突然很想見見那個人,想看看他有什麼能耐,把這裏搞得這麼熱鬧。”
我心裏沒來由的一打突:“誰?”
“嘿嘿,還能有誰?”靜海斜了回到座位的旅館老板一眼,“不就是讓他供養那隻‘貓咪’的財神爺咯!”
我眼珠微微一轉,沒再多說,拿起碗想盛飯。
“別吃飯!”段佳音突然說。
“怎麼了?”愣怔的不止我一個。
段佳音柳眉緊蹙,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,好半天才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酒瓶:“你不能吃飯……你……喝酒吧。”
“是啊,年輕人,隻要不是傻子,都看出你心情不美麗了!人活一世,草木一秋,你總這麼憋著,怎麼能活的快活呢?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,明日愁來玩兒他媽的去……”
靜海嘴裏說著,揚起蘭花指朝著瞎子一指,“啤的不過癮,快去拿白的來,咱爺們兒今兒不醉不休!”
人和其他動物不一樣的地方,就是會為自己找各種理由,來強調自己的行為是必須的。
在靜海和瞎子的合夥‘圍攻’下,兩杯白酒下肚,我想起了一切喝醉的理由。
這一放縱,便不可收拾了……
“嘎吱……嘎吱……嘎吱……”
一陣刺耳的聲音將我從昏沉中驚醒過來。
我睜開眼,沒來得及看清狀況,又本能的緊閉上眼用力甩著生疼的腦袋。
“嘎吱……嘎吱……”
刺耳聲響連續不斷,直刺激的腦仁發顫。
我終於忍受不住,勉強再次睜開了眼。
眼前卻是一片漆黑。
“靠!”
發覺自己還坐在椅子裏,四周卻暗黑不見五指,我忍不住蹙緊了眉頭。
散場了?
這尼瑪是把我一個人留在飯廳了?
“嘎吱……嘎吱……”
奇怪的聲音再次傳來,我驀地清醒了大半。
這種聲音我雖然不熟悉,但也絕不陌生。
聲音是從右側的角落傳來的,一下又一下,聽在耳朵裏,讓人有種神經脆弱的都快要崩斷的感覺。
這是指甲抓撓硬物的聲音!
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,有人在用指甲撓著什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