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先的客房不複存在,房間裏除了靠牆的一個木櫃和一張雙人沙發,就隻有正中一張歐式的圓桌和圍繞著圓桌的幾把椅子。
而在圓桌的桌麵上,赫然散落著一副撲克牌!
“艸!”我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。
這不就是我昨晚做夢,在黑暗中摸‘保齡球’的那間屋子?
媽的,做惡夢還連本的?
錯愕間,季雅雲突然握住了我的手,顫聲問:“這是什麼聲音?”
我愣了一下,反應過來,更是驚詫的無與倫比。
我竟然聽到了機械的轟鳴聲,還有水浪拍打船身的聲音。
腳下的地板微微晃動……
打量四周……這分明就是在一艘船上,而這艘船絕不是我們居住的旅館船屋,而是在水中行進!
“徐禍,我們是在做夢還是怎麼了?”季雅雲喃喃的問。
我朝她絲質睡衣包裹的身子看了一眼,點點頭:“是啊,是做夢,你的噩夢,我的春夢。”
季雅雲頓足:“你什麼時候能改掉這吊兒郎當的毛病?”
“好啊,你現在告訴我發生了什麼,我馬上就改。”我幹笑道。
事實是我現在除了驚疑就隻剩下無奈了。
我根本分不清如今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。
現實中,我絕不可能從一個空間轉移到另一個空間。
可如果是夢,季雅雲現在幾乎整個人都貼在我身上,以男人對女人本能的敏感,這他娘的能是做夢嘛……
季雅雲顯然也大體意識到了身處的環境,竟少有的低聲吐槽說:
“本來是陪茹姐來散心,又這樣了……我這輩子是不是就跟這些破事脫不開了!”
“現在該怎麼辦?”她問。
我說:“現在?你可以繼續抱著我,可等會兒我要是獸性大發,你別躲。”
季雅雲臉一紅,放開我的胳膊,卻仍是拉著我一隻手,嗔了我一眼說:“你就是沒邊兒!”
跟著又跺了跺腳,“趕緊想想怎麼辦吧?!”
“你先告訴我,你現在是季雅雲,還是小雅?”其實從上次季雅雲‘本人’出現在陰陽驛站,我就對這個問題很好奇。
我有預感,‘小時候’的小雅不會再出現了。
小雅是季雅雲分離出的靈識,如果沒有消散,那就是和我被顧羊倌分化出的‘小草頭神’一樣,回歸本體了。
小草頭神回歸後我並沒有感覺到和先前有多大不同,那季雅雲呢?
小雅回歸後,她自身又有怎樣的感覺?
“其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……”
季雅雲神情有些茫然,突然,她的眼神一緊,指著前方說:“那裏有人!”
我雖然盡量讓自己放輕鬆,可聽到這話,還是緊張地轉過頭,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就見一個身影一閃而過,隱沒在走廊的盡頭。
“是她!”
“是她!”季雅雲慢了我半拍,卻和我吐出了相同的兩個字。
我看了看身邊已經改變格局的房間,耳聽隱隱傳來的行船聲響,下意識的握緊了季雅雲的手:
“我不知道你這個童養媳到底是哪位大能的安排,可我知道,等我老了以後,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每一段莫名其妙的經曆,我都會慶幸這輩子認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