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咬了咬牙,“你們一家三口跳進了江裏。”
旅館老板身子明顯一震,剛撿起的鍋又失手掉在了地上。
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,突然從口袋裏摸出手機,著急忙慌的撥號。
他剛把手機貼在耳朵上,飯廳外麵就傳來了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。
“爸,你打我電話?”一個梳著馬尾,背著背包的女孩兒拿著手機從外麵走了進來。
看清女孩兒的樣子,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這女孩兒就和昨晚在夢裏看到的那個女孩兒一模一樣。
“你怎麼回來了?”旅館老板愣愣的問。
女孩兒兩眼紅通通的,似乎精神也不怎麼好,蔫蔫的回答說:“你忘了今天是周末了?學校放假,我不回家去哪兒?”
旅館老板怔了一下,緊跟著問:“靚靚,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夢了?”
女孩兒一愣,眼睛擠了擠,竟撲進他懷裏,哇的哭了起來,“爸,我做噩夢了……嚇死我了……”
我點了點頭,我剛才之所以那麼問旅館老板,完全是出於大膽猜測。
我和季雅雲都清楚的記得夢境,旅館老板一家既然也出現在那詭異的夢裏,很可能也會留有印象。
現在我的猜測被印證了,但整件事也更詭異離奇了。
怎麼可能那麼多人做同一個夢,出現在同一艘古代的輪船上?
“你們都夢見了什麼?”靜海提著嗓子向旅館老板問道。
旅館老板緩過神來,看老和尚的眼神顯得有些狐疑。
老板女兒卻隻顧抽抽嗒嗒的對老爸說:
“我夢見我跑到一艘船上,你和媽也在,還有一個穿黑西裝套裙的女人。那女的說什麼,‘你們都是給河神的祭品’,然後我就覺得身體不受控製了。我……還有你和媽,一起跟著她朝江麵磕頭,然後……然後我們就都不受控製的跳到江裏去了……嗚嗚……”
“給河神的祭品?”靜海和尚摸著光溜溜的下巴喃喃道:“有點意思。”
旅館老板拍著女兒的後背安慰了幾句,忽然瞪著靜海擰起了眉毛:“是不是你搞得鬼?”
靜海猛一拍桌子,少有的動怒道:
“蠢材,你還冥頑不靈,執迷不悟嗎?我說過,你就要大難臨頭,全家死絕了!”
同樣是被咒全家死絕,這次旅館老板可沒了先前的氣焰。
他顯然也意識到不對勁,目光在我們身上掃過,最後竟然又落回到靜海身上,朝他抱拳道:
“大師,先前是我不對,我態度不好,我向你道歉。這…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求大師你幫幫我們,救救我們啊!”
靜海鼻子裏哼了一聲:“現在知道怕了?早幹嘛去了?想佛爺救你們不是不可以,這幾天佛爺的吃住全部免單!”
“不行,這裏的一切都不能改變。”段佳音忽然說道。
她看了我一眼,又看了看旅館老板父女,降低了聲音說:
“如果形勢出現變化,徐潔就永遠回不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