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能怎麼樣?”靜海白了我一眼,邊抽煙邊用兩根手指點著桌麵說:“一二三、四五六、七!夢裏一共是七個人,三個跳了江、一個跑沒影了,還有一個睡的像遭瘟的猴子一樣,你和她就沒事……”
他邊說邊指了指我和季雅雲,把煙叼在嘴上,右手背在左手心裏拍的“啪啪”響:“這還用問嗎?先管跳河的那三個啊!”
“可是如果他們不死,那老板……徐禍就見不到徐潔了。”季雅雲突兀的說道。
我愣了愣,看向她時,發現她現在的神態有七分像是驛站中的小雅。
靜海盯著她看了片刻,忽然嗬嗬一笑,掐滅了煙:“嘶……呼……我怎麼就發現,你們這些年輕人越活越倒退了?知不知道什麼叫變通?”
他轉動眼珠掃視著我們幾個,“都說了是給河神的祭品了。祭品!知不知道什麼是祭品?祭品不一定非得是人!河神爺不挑食!”
我心裏一動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偷梁換柱!”靜海翻著眼皮看著天花板上旋轉的吊扇,“也隻有這樣,才不會錯過好戲。不過……我一個人辦不了這事,還必須得借助你的鬼靈術……”
他話音突然一收,低眼看向門口。
順著他目光一看,就見趙奇攬著郝向柔的腰走了進來。
郝向柔對我們視如不見,趙奇也隻是朝我點點頭,便攬著她走到一邊坐了下來。
想到那張平麵圖,我目光不由得定在趙奇身上。
忽然,一隻手扯住了我的耳朵。
沒等我看清幹這破事的是誰,就聽靜海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說……
傍晚時分,桑嵐依舊沒有醒來。
旅館老板找到我和靜海,訕訕的說,家裏的一個親戚死了,他們一家要趕過去幫忙。
“你以為離開這兒你們就能保住小命?”靜海冷笑,“世間事總是有因才有果,無論你去到天涯海角,該來的,你總躲不過的。聽佛爺話,哪兒都別去,鎖了大門,哪兒都別去,天不亮,別出來!”
見旅館老板還有些猶豫,靜海眉毛一聳:“不想死就把老婆孩子帶到這屋裏來!”
“知道了,知道了!”旅館老板趕忙點頭,戰戰兢兢的跑下了船屋。
“為什麼不讓他們走?為什麼要他們搬到我屋裏來?”我不解的問。
靜海眉頭一緊,冷冷道:“我和你聯手給河神爺做的祭品,未必就合河神爺的口味。一旦計劃失敗,那就隻能讓他們回歸宿命咯。他們是……是後備嘛。”
“老和尚……”
“別跟我說那些虛頭巴腦的!除非你不想找你要找的人!否則就得兩手準備以策萬全!”
我張了張嘴,斜眼看了看地上趴著的肉鬆,終於還是沒有再說話。
十分鍾後,旅館老板一家來到我房間。
竇大寶和瞎子跟著走了進來。
瞎子的神情有些古怪,一進門就盯著我看。
半晌,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,拱了拱腮幫子說:
“兄弟,佳音讓我告訴你,如果你這次有事,她和她爸媽……這輩子再不會安心。所以,你一定不能有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