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是中招了!”我咬牙道。
要是在陸地上,或許還有鬼打牆一說,可走廊就這麼狹長一條,根本沒有方向的轉折餘地,又怎麼會跑不到頭?
趙奇前後看了看,又轉頭盯著我看了一會兒,忽然嗬嗬一聲冷笑。
“怎麼了?”我忍不住問。
“我們跑了有一陣子了,你還能說得出整話,身體不錯啊。”
我一愣,“你什麼意思?”
話一出口,卻隨即也想到了關鍵。
為了趕時間,兩人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往前跑。
體格再好的人,跑這麼一段也會呼吸急促,何況先前我們都已經因為連著幾次轉動轉盤,消耗了大量的體力。
然而,此刻仔細感覺,卻並沒有覺出應有的疲憊。
“這船上似乎還有別的東西,是我們都沒想到的。”趙奇嘴裏說著,緩緩轉動眼珠看著四周。
他突然把手伸向旁邊一扇半掩的門,我以為他想把門推開,不料他卻隻是輕輕摸了摸門上的標識牌。
他轉過頭問我:“剛才你一路跑,一路往兩邊看,你在找什麼?”
我沒有猶豫,說:“我前天晚上在旅館夢見有人撓我的房門,下來的時候,我看到一扇房門上有抓撓的痕跡。”
趙奇‘噢’了一聲,點點頭,似自言自語的說了句什麼。
“你在另一個世界到底經曆了什麼?”我終於忍不住問道。
因為我對他的感覺越來越陌生,似乎站在我眼前的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人。
“唉。”趙奇歎著氣搖了搖頭,話音陡然一緊,“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,趕快去你說的那個房間!”
“怎麼去啊?”
他沒有回答,而是深深的朝著門上的標識牌看了一眼,自顧緩步向前走去。
我下意識的跟著往前,一邊走,一邊看著經過的標識牌。
走了一陣,漸漸覺得眼皮發沉,眼睛也一陣陣發花。
我隱約意識到了什麼,用力甩了甩頭,看向前方的趙奇,卻見他一邊慢步往前走,一邊挨個看著另一側的標識牌。
我正想說什麼,他卻忽然轉過頭。
兩人四目相對,同時說道:“參照物有問題!”
趙奇走回來朝我身後看了一眼,短暫的疑惑在眼中一閃而過,向我問道:“你有沒有覺得,現在還是有點像是在做夢?”
我被問的一愣,但很快就點了點頭。或許是前兩晚帶來的困惑,又或許是特殊的環境下造成的壓抑感覺。
我就覺得周圍發生的一切,都不怎麼真實。
想到做夢,我再一次把舌尖伸進齒縫。
“沒用的!”趙奇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圖,搖了搖頭,轉過身邊往前走邊低聲說了句什麼。
跟著抬高聲音說:“光都沒有,還找什麼!”
話音起落間,一道刺眼的光亮突然閃現在我眼前。
我本能的捂住了眼睛,等稍微適應下,透過指縫,就見趙奇就站在我麵前,根本沒再繼續向前,而是將一根打亮的熒光棒在我眼前晃了晃。
我看著他發愣,可當我放下遮擋的手,猛然間想到了兩人這段詭秘的路程中最大的bug。
從下層跑出來後,趙奇和郝向柔的熒光棒都已經熄滅,一幹人全靠竇大寶和瞎子撿回來的兩盞煤油燈照亮。
然而竇大寶等人已經提著油燈上去了,我和趙奇的視線卻未曾黯淡過!
不知是不是被豬油懵了心,我們竟都忽略了最關鍵的一點——照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