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時我的確感應到她就在附近,但卻沒有用心細想。
雖然說我怎麼都沒想到她會附身在木偶身上,可我當時的心思確實沒怎麼在她身上。包括後來,如果不是肉鬆的古怪反應,我也絕不會再想到那個木偶,甚至根本忘了她的存在。
桑嵐轉過頭,似乎是強壓著憤怒說:“我在這裏待了這麼久,比你們都熟,相信我,就跟我走。”
“嗯!”季雅雲第一個跑了過去,回頭朝著我點了點頭。
我看了看瞎子和竇大寶,沉聲說:“跟她走!”
桑嵐的身影雖然飄忽,但速度並不快,而是一麵向前,一麵看著左右的門牌標識。
她忽然在一間艙室前停了下來,定定的看了閉合的艙門一陣,回過頭看向我說:“這裏頭有古怪。”
我怔了一下,心沒來由的一提,轉而看向懷中的徐潔:“你能下地嗎?”
徐潔顯得有些恍然,“我……我好像已經沒事了。”
我點點頭,把她放下,幾步走到桑嵐身旁。
剛想再向桑嵐發問,艙門後陡然發出‘砰’的一聲撞擊聲,緊跟著,就聽門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小孩兒哭聲!
我心沒來由的一緊,抬腳便去踹門。
“砰!砰!砰……”
在竇大寶和瞎子的合力幫助下,反鎖的艙門終於被踹開。
艙室中漆黑一片,視線難以適應。
“把燈給我!”竇大寶向季雅雲要回剛才交給她的煤油燈。
剛接過來,我就見燈光閃耀下,天花板上驟然垂下一顆人頭!
我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門內,人頭從門後垂落,正吊在我麵前,和我鼻尖之間相距不到一尺的距離。
我隻覺得麵部僵硬,牙關都快因為緊張咬碎了。
當看清人頭的樣貌,我不由得閉緊了雙眼。
這人頭居然就是那個沒有眼睛的洋婆子!
她的一束金發被一根繩子吊著,腦袋就在與我近在咫尺的前方搖來晃去。
和先前的猙獰怨恨不同,此刻她已經完全沒了生命跡象,然而,整張臉的表情卻是一副慘痛的淒涼。
感覺有人拍我胳膊,我猛地睜開眼,就見瞎子來到跟前。
他顫顫嗦嗦的把手指伸向人頭,但很快下移,指著人頭的脖頸部位,聲音發抖道:“這……這好像是縫合過,又扯開了。”
我定神一看,果然,人頭頸部的皮膚,有著一些細密的針孔,上麵甚至還連帶著一些褪了色的細線。
無論在學校還是在實驗室,我已經見慣了這種縫合痕跡。
看到一些被撕扯開的線狀傷痕,我下意識的把目光轉向房內,快速的搜尋意識當中應該存在的另一部分。
然而,狹小的艙室內,除了麵前的人頭,再無別物。
“走……走吧!”靜海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發顫。
“走……走走!”這一晚的經曆幾乎另人崩潰,我隻能是連連招呼其他人離開。
可就在我轉過身的刹那間,一個聲音近乎在我耳邊急道:“你把她也帶走吧,她很可憐的!”
我猛一怔。
接著就聽那稚嫩的聲音口齒漏風道:“我四(是)茶茶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