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這麼說定了!不許反悔!”
“你趕緊回家吧。”我再次翻了個白眼。
“ok,拜拜!”波波頭朝我扮了個鬼臉,下了車,朝著村裏走去。
一邊晃晃悠悠,還一邊怪裏怪氣的唱著:
“一身的穿戴,不必名牌,自然的瀟灑,才真有氣派!
頭發隨風舞,才真精彩一舉手一投足,都帶風采呀,這才是帥!
逍遙的主流派,你是今天新一代,漫不經心最愉快,二話不說最爽快。
笑罵由人不表態,處處獨往又獨來,天天開心天天笑,世上有誰比你,看得開?
實在是太棒,自然的帥!不裝不作狀,不趁熱鬧不胡來!
你是新一代的開山怪,帥哥呀……你呀你是真的真的帥!”
我聽出她唱的是某個爆笑電影裏的插曲,忍不住笑罵了一聲‘二貨’,掛上倒擋就想倒車。
突然,一隻手猛然從後邊搭上了我的肩膀。
“我草!”
我差點沒被嚇得從椅子裏彈起來。驚嚇之餘,車也被憋的熄了火。
我拉起手刹,回過頭,就見那個邋遢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,一隻髒兮兮的手還沒來得及縮回去,而且還瞪圓著眼睛,表情驚恐的看著我。
“你幹什麼?”我是真有點火了。
我不是什麼外貌協會,更不會以貌取人,但我絕不願意被陌生人突然拍肩膀,而且是個男人……還是個很髒的男人……還這麼突如其來……
中年男人似乎也被我的反應嚇得不輕,小心的問:“師傅,這是哪兒?你怎麼開到這兒來了?”
我緩過神來,用力抹了把臉,有些沒好氣的說:“你也知道是拚車啊?!人家先上車的,我肯定得先把人家送到地方啊。你也看見了,那就是個小姑娘,天這麼晚了……”
我話還沒說完,中年人的臉色就變了。
“兄弟!你說什麼呢?從剛才我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……什麼拚車?這車上一直不就隻有咱倆人嗎?你……你剛才默默叨叨的,和誰說話呢?”
我往後扭著頭,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,實在無法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。
看著他驚惶的神色,我本能的警覺起來,眼皮一掃,看了看他一直懷抱的黑皮包:“你是什麼人?包裏裝的是什麼?”
見中年人愣著沒反應,我幹脆把證件拿了出來:“我是警察!你是不是帶了違禁品?!”
中年人又愣了一下,借著車裏的燈光,把眼睛湊到證件前仔細看了看,轉眼看著我問:“你是警察?”
我勉強點了點頭。
中年人撓了撓頭,像是想說什麼,可是眼珠忽然一斜,緊跟著就定住了,“那……那是什麼?”
我緊盯著他,快速的探過手打開手套箱,摸出一把扳手,“你別亂動。”
我一邊說,一邊低眼順著他的目光看去。
隻一眼,我整個人就是猛的一僵。
目光所及,是排擋杆旁的一個格子。
我記得,我剛才從波波頭手裏接過二十塊車費,隨手就塞進了這個格子裏。
而此刻,那格子裏根本沒有什麼鈔票。而是隻有一捧燒紙過後留下的灰白色的紙灰。那中間似乎還透著絲絲未燒盡的火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