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子幹笑兩聲,鬆開握著我的手,“總之你這活鬼,渾身都是寶就對了。”
“別廢話,幫忙!”
我是真沒心思跟他玩笑,畢竟是血肉之軀,脖子裏的傷口雖然不深,可被我這麼用力一攥,也是火辣辣疼的鑽心。
瞎子平常是愛裝洋蒜,關鍵時候也不是含糊的人。見我疼的呲牙咧嘴,便麻利的代勞了接下來要進行的步驟。
不得不說,劉瞎子也是個狠人。
在從垃圾袋裏掏出沾染著黑紅色的姨媽巾時,他不但眉頭都沒皺一下,眼睛裏竟還透出異樣興奮的光芒……
媽的,我原先沒看錯,丫潛意識裏絕對有著變`態的一麵。
“喔喔喔……”
遠方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。
我心一緊,兩手撐著膝蓋從椅子裏站了起來,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床上明顯鼓起的那一堆爛荷葉。
“沒事了……原來書上的法子真的有用,老頭子總算是熬過去了。”
荷葉動了一下,緊跟著,靠近床頭上半截的荷葉掀了起來,就像是有人頂著荷葉坐起了身。
隨著荷葉的滑落,一張血色的老臉露了出來。
“您沒事了?”我提著心問。
見血臉似乎像是點了點頭,才長出了口氣,忍不住笑道:“那就行了,總算沒白忙活。”
‘血臉’瞪著血紅色的眼珠,盯著我看了一陣,眼神閃動,似乎有些激動。
我想要說點什麼,卻見‘血臉’的眼睛左右轉動了兩下,然後直勾勾的盯著我問:“小夥子,你也知道我不是人了,你居然不怕鬼?你到底是幹什麼的?”
“我是法醫……也是個陰倌。”我幹笑兩聲,有種形容不出的欣慰,“嘿嘿,不過我這個陰倌比較沒譜,我……我看不見鬼。”
‘血臉’明顯一怔,跟著眼珠轉動,似乎是在想我說的是怎麼一種情況。
但很快就又抬眼看著我,語氣鄭重的說:
“我本來還以為,有些東西、有些事,這輩子都沒有著落了。現在看來,冥冥中早有安排……”
“您……您什麼意思?”我和瞎子對視一眼,都有些發愣。
‘血臉’像是陷入了沉思,好一陣才嗬嗬一笑,從原來的位置‘浮起’了約莫不到一米的高度。
那應該是老頭下了床,站了起來。
“我在那裏藏了一樣東西,那已經……已經被我藏來藏去……藏了大半輩子了。我本來以為,這東西就是胡編亂造,隻會招災惹禍。可現在看來,這不是普通的東西。我是看不大懂,但那上麵的記載,確實有用。”
‘血臉’居然徑直‘漂浮’來到我麵前,直視著我說:“孩子,你是個好孩子。這東西,我就交給你了,對你來說,那應該是有些用處的。”
我聽得雲裏霧裏,剛想問他什麼意思,瞎子已經走到一邊,搬開了牆角一把三條腿的破椅子。
跟著盯著地麵看了看,伸手摳起了一塊地磚。
“老爺子是想把這東西給你。”瞎子從地磚下拿出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皮盒子捧給我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