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明白瞎子為什麼會突然這樣說,但知道他一定不會無的放矢。
看向大雙,卻見他和瞎子對視了一陣,從門裏走過來,仍是用那種溫吞的口氣說:
“徐哥救過我的命,我隻會幫他,絕不會害他。”
“我救過你的命?”
大雙笑著點點頭,卻沒解釋,而是又朝著瞎子點了點頭,接著對我說:“徐哥,我……我以後是不是就能住這兒了?”
“廢話,不然你以為我逗你玩呢?”我在他肩膀捶了一拳,“你先收拾一下,中午一起吃飯,當是替你慶祝喬遷之喜。”
一路往回走,路過28號和31號之間,瞎子停下腳步,盯著那片空地凝神看了一陣,皺著眉搖了搖頭。
“你看出什麼了?”我問。
“我看得出局勢,卻看不穿人心啊。”瞎子忽然盯著我,壓低聲音說:“陰陽驛站的事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清楚,可有一點我得提醒你。你一定要小心著點你那個新搬來的同事。”
“大雙?”我忍不住微微皺眉。
瞎子嗯了一聲,“他不是普通人,或者幹脆說,他根本就不是人。”
“不是人?那是什麼?”我覺得瞎子有些不靠譜。
大雙和我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,除了他和蕭雨之間有過的那點貓膩,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別。
要說大雙是什麼邪魅魍魎,相處這麼久我都沒看出來,那我這陰倌也不用做了。
瞎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,神色鄭重的說:“我不是陰陽先生,單憑我這點皮毛道行,本來是絕看不出那小子有什麼不對勁的。但事實是,他大大的不對勁。”
“你把話說清楚。”我開始意識到事情非比尋常。要是沒有真憑實據,瞎子絕不會說的這麼肯定。
“你有沒有覺得,那個大雙的精神狀態很差?”瞎子問。
我點點頭,因為追查‘車禍’的事,我有段時間沒回局裏報到了,算起來日子也沒多久,可再見到大雙,他卻明顯憔悴了許多。
不光像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樣,眼圈發黑,連站在原地人都直打晃。
要不是瞎子說這些奇怪的話,我還打算趁中午吃飯的時候,問問大雙究竟出了什麼事呢。
在我看來,以他現在的這種精神狀態,實在是不能夠再擔當法醫的職責了。
瞎子點了根煙,邊往我家走邊噴著煙圈說:“有些話,現在我說了你也不信。先等等吧,要是我猜的沒錯,等到中午,不用我說,你自己也會看出蹊蹺了。”
“嘖,你這是又犯老毛病了!”
“屁!”瞎子扭頭瞪了我一眼:“你和徐潔剛沒羞沒臊那陣兒,要是有人跟你說,她是活屍,你信嗎?”
他回頭看了看,搭住我的肩膀,邊往前走邊小聲說:“記住了,等到中午,就算你看出什麼,也千萬不要當著那小子的麵問。你應該明白,有些禁忌是不能打破的。”
見他說的鄭重,我也就沒再追問。反正要按他說的,也就兩三個鍾頭的工夫,就能見分曉,真犯不著跟這裝逼犯再掰扯。
乍一得到記載著醫鬼之術的書頁,我恨不得立刻逐字翻看,看能不能找出治好徐潔的法子。
但是,我沒那麼做。
我決定暫時先不把這件事告訴徐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