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懷波愣了愣,忽然一拍大腿:“嗨!叔、嬸兒,還有……銘銘,你們……你們誤會了。這倆是……是我朋友,是我兄弟單位的同事。裏……裏頭的是法醫科的徐……徐主任。”
“法醫主任?”那個叫銘銘的女孩兒踮著腳尖向我看了一眼,問:“他們在這兒幹什麼?難不成咱這兒有案子?”
“沒……沒有,你們都……都誤會了。”薑懷波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,可是比說話利索,“我家樓……樓上的花盆掉下來了。我剛才沒抽出手,就……就讓他倆過來看看。”
說著,朝我揮了揮手,“沒砸到什麼吧?”
我看了一眼地上的栓柱,抬高聲音說:“砸到一條狗。”
“沒……沒砸死吧?”
“沒有。”竇大寶斜眼看著他,“要是砸死了,咱晚上就能吃狗肉煲了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蔣嬸兒兩口子都是一臉恍然大悟。
那個叫銘銘的女孩兒卻又問:“不對啊,花盆掉下來而已,怎麼還有小孩兒在哭啊?你聽聽,還哭著呢。”
薑懷波居然翻了個白眼,手一揚,指著上方說:“你……你說,還能有誰?”
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頭一看,就見先前樓上的那扇小窗戶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,又打開了。
窗戶裏並沒有任何聲音傳出,倒是之前一直站在窗口往下看的那人,還站在那裏,垂著眼看著下頭。
“嗨,我還以為是怎麼地了呢,敢情是你家大小子在鬧騰呢?這麼冷的天,你們怎麼還開著窗戶啊?可別把孩子和孩子他媽凍著。”蔣嬸釋懷的說道。
三個被所謂哭聲吸引來的人,顯然和薑懷波是街坊,彼此都很熟悉。聽他這麼說,神情都明顯鬆弛下來。
蔣叔搖著頭說:“這真是虛驚一場。我和你嬸兒還以為這是到了年底了,偷孩子的人販子猖狂起來了呢。”
“嘿嘿,叔,你……你都退伍這麼些年了,還……還是寶刀未老。你瞧,你把我這倆哥們兒都給嚇著了。”薑懷波笑著說。
幾人又說了幾句,蔣叔蔣嬸和銘銘也就離開了。
竇大寶瞪著薑懷波看了一會兒,忽然一挑眉毛:“噢,我想起來了。我說怎麼覺得這附近有點眼熟呢,這旁邊是你家啊?”
薑懷波看著那三人走遠,猛然轉過頭,沒有理竇大寶,而是急著衝我說:
“快走!這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!”
“我去,你不結巴啊?”竇大寶愕然看著他。
“什麼哭聲?”三白眼回過頭眼珠轉了轉,“你有沒有聽到小孩兒哭?”
我搖搖頭。
發現血腳印的時候,栓柱也像是有了感應,忍著疼都不叫了。
除了兩人一鬼的對話,和栓柱控製不住發出的喘息,巷子裏哪有別的聲音?
“別……別墨跡了!快跑,不然就……就來不及了!”薑懷波就說了那麼一句順溜話,這會兒一著急,結巴的更厲害了,“再不走,你……你們都會死的!”
竇大寶也聽出不對頭,扭臉看向我,看樣子是想問我該怎麼辦。
可是當他轉過頭的時候,他和三白眼的臉色同時都變了。
“禍禍!”竇大寶臉色發白的說:“你……你肩膀上趴著個小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