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章 陰陽橋(2 / 2)

“她……她不在就好。”薑懷波竟似鬆了口氣,“看不到她,說明……說明她還能活著。”

“那栓柱呢?”竇大寶的腦回路和旁人本來就不一樣,竟第一時間想到了栓柱。

我們沒在石橋上看到銘銘,同樣,也沒有看到栓柱。

靜海說過,陰陽橋是陽世和陰間的通道,無論人畜,但凡到了死期,又正巧在陰陽橋附近,必定會經過陰陽橋,到達‘另一個世界’。

我當時對靜海所說的情形並沒有具體的概念,現在卻已經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
陰陽橋的兩邊,分別是陰間和陽世,等同於黃泉路。隻不過這通往陰司鬼界的橋梁,相比之下更像是一條捷徑。

薑懷波說銘銘能活著,是因為我們並沒有在陰陽橋上看到那個女孩兒。

同樣,我們也沒看到栓柱。

難道栓柱還能夠繼續存活?

不可能……

那狗東西接連受傷,已經虛弱的不行了。又被薑懷波咬破了頸動脈,還怎麼能活下來?

見血嬰煞沒反應,茶茶更加焦急:“你快回去呀!我們……”

不等她說完,另一頭就傳來了陰月的聲音:“它不該……不該再存在了。”

我終於還是忍不住回了頭。

石橋的另一端,藍光中,一個和茶茶差不多大,頭發微微卷曲,卻同樣梳著大背頭的小家夥正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。

說實話,我算是第一次看清陰月的模樣。

小家夥的五官和茶茶一樣精致,卻更具立體感,想來應該是和她的身世有關。

她的神情雖然冷漠,但相比之下,我更讚同她的說法。

說起來,血嬰煞算是一種非常悲哀的存在。

求生是人的本能,而對於陽世的渴望,同樣是鬼魅的本性使然。

屢次到了投生的前一刻,卻被湮滅在了絕望當中,怨念積聚,繼而成惡……這種結局該是誰來承擔?

然而,此刻血嬰煞的神情,卻更讓我感到恐懼。

它的神情樣貌,並沒有因為外界的變化有任何改變。

而是和先前一樣,怨毒的瞪視著前方,像是等待著恢複能夠一擊必殺的力量,然後毀滅它仇視的一切。

“人真的能因為仇恨,極端到這種程度嗎?”竇大寶喃喃道。

“第一,它……它不是人。”薑懷波結巴著說道,“第……第二,你……你根本不……不了解什麼是極端。”

“什麼是極端?”竇大寶似乎也被血嬰煞的怨毒神情震懾,說話有些口齒不清。

薑懷波突然笑了,“嗬嗬,如果你在一個除了醜惡,沒有其它的地方長大,你就會知道,什麼才是醜惡的極限。”

“你可以試著想一下,如果你從記事起,身邊的就都全是凶神惡煞,你會變成什麼樣?”薑懷波的話變得順溜起來,不等竇大寶回應,似笑非笑的斜眼看了看我,接著說道:“真要是那樣,別說是條狗了,就算是人,威脅到你所在乎的,你也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去、咬死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