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道,李鐵嘴的推算之術竟高達如此境界?
還是說,在韋無影死前最後一次和他見麵時,他已經從韋無影的麵相上看出將來會發生的事?
看看時間,我覺得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。
我指了指龕位旁的兩根黑蠟燭,問薑懷波,能不能把封門蠟送給我。
薑懷波倒是大方,說自己連師承的本事都沒能領會,更不懂陰陽先生那一套,讓我盡管拿走。
收起封門蠟,剛要下樓,薑懷波突然又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:
“鬼樓不是能經常去的地方,至少現在不是。不過杜太太倒是可以多接觸,畢竟……畢竟那種極品少`婦,對……對男人還是很有吸引力的。”
我怔了怔,回過頭和他對視,“死結巴,我收回剛才的一句話。你……你……你的本事,未必……未必就比你紙人師父小。你……你特麼就是不厚道!”
離開薑懷波家,竇大寶懷抱著用毛毯包著的兩隻狗崽,竟然對我說,他打算給兩隻狗崽起名叫小栓和小柱,以此來紀念它們的老媽,問我行不行。
我沒理這二貨,回到一尺巷,抱起已經凍僵的大狗屍體,準備帶回城河街埋葬。
或許是接觸了太多的人和鬼魅,我反倒覺得,相比起來,有些個畜生,比人和鬼都要忠義。
剛把狗屍放進後備箱,手機突然震動起來。
拿出來一看,居然是靜海打來的。
電話接通,聽筒裏立刻傳來靜海焦急的聲音:“你現在在哪兒?”
“在停車的地方。”
“那你等我……不,還是你過來吧,馬上過來!就當是佛爺求你了,人命關天啊!”
等和尚報出地址,我沒半點遲疑,讓竇大寶立刻跟我走。
竇大寶忍不住抱怨說:“明知道老禿驢不是好東西,幹嘛還慣著他?要我說,就算要救瞎子,也不能任嘛事都他隨叫咱隨到,得吊著他點兒!”
我說:“這次不一樣。”
“有什麼不一樣?”
“你什麼時候聽過靜海會低聲下氣求人?”
靜海的確無寶不落,但就算是對著竇大寶這‘小佛爺’,也不過是有些狡猾的諂媚,這次卻巴巴的向我懇求,看來是真出大事了。
靜海報的地址,離薑懷波家並不遠。同樣是老民房,靜海竟已經等在大門口了。
一見到我,靜海馬上拉著我往裏拽,“這次無論如何你都要幫幫我,我也不說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屁話了,你隻要能救這孩子,就算是佛爺我欠了你一條命。你要我做什麼,我都答應你!”
竇大寶愕然的看向我:“老丫這是魔障了?”
“小佛爺,你來的正好,你也得搭把手!”靜海另一隻手拽住他,直接把我們拉進了屋。
“你幹啥?鬆開!”竇大寶不買賬的甩開他。
靜海不以為意,仍拉著我進了裏屋,卻又回過頭來盯著我,有些忐忑的問:
“你是郎中出身,應該會接生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