捂著腰翻滾著側過身,就見麵前站著三四個粗壯的青年。
這幾個人沒一個是我認識的,見他們一個個窮橫窮橫的,我隻能咬著牙說:“我是海山叔……董海山家的姑爺,我是來找亞茹的!我找她真有急事兒!”
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,可不知道是幾個青年喝多了,還是借酒裝瘋,竟愣是一起抬腳朝我身上招呼了下來。
“住手!”
一個聲音傳來,感覺打我的人停下動作,我連忙放下抱著腦袋的手,恍惚就見幾個年長的人朝這邊走來。
認出其中一個是我嶽父,我急著想爬起來,可剛喊了聲‘叔’,就又被一個二愣子在腰眼上踢了一腳,縮回了地上。
“我去你麻了個痹的!”嶽父緊走幾步,過來照著踢我那人就是一個耳光,“我姑爺你也敢打!信不信我扒你的皮!”
說著,又是反正手,給了那幾個小子一人一個耳光。
嶽父也喝多了,所以下手不輕,可村裏頭更講究輩分,嶽父輩大,所以即便挨了打,也沒人敢吭聲。
事實是真要有人在這個時候借酒撒野,那以後在村裏就甭有好果子吃了。
嶽父把我攙了起來,問我:“怎麼回事?”
旁邊一個和他年紀差不多的老人,用手裏的諾基亞天線挨個指了指打我那幾個人,隻是瞪了陣眼,卻沒說話。目光轉到我臉上看了看,扭頭看向嶽父,同樣滿嘴酒氣道:“海山,這是你家姑爺?咋跑這兒來了?”
“我也正想問呢!”
嶽父看向我,也是不帶好臉,“秀芝給你光叔打電話,說有人撒野,怎麼就是你呢?你幹啥呢?”
我渾身生疼,大腦也混亂不堪,可到底還是記掛著亞茹。
“叔,我是來找亞茹的,她……她可能出事了!”
“出事?她能出什麼事兒?”嶽父擰著眉毛說了一句,突然手背用力一拍手心,抬手點著我的鼻子,擰眉道:“你小子,多想了吧?!你還以為咱農村人都沒譜呢?我還以為你突然跑過來是因為啥呢,噢,敢情是怕這些愣小子鬧起來沒邊?你啊你……你也不打聽打聽,我董海山是誰,我借他們仨膽兒,他們誰敢動我閨女?”
嶽父嘴上喋喋不休,卻是斜眼看著那幾個打我的後生。
我感覺欲哭無淚,這他媽真是事趕事、劈叉爹碰上劈叉娘,生了個小劈叉,劈叉大了,還劈叉的天經地義讓人挑不出毛病!
“叔,亞茹真出事了!”我猛地打斷還要繼續發揮的嶽父,“你先醒醒酒,聽我說,亞茹她……”
我想實話實說,亞茹可能被鬼纏上了,可看看周邊那些人,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。
一是青天白日,誰會相信有鬼?
再就是,人家家裏辦喜事,真要說些晦氣話,而且是當著人本家喝的五迷三道的人,要真‘說錯話’,那就真鬧大了!
“亞茹咋了?”嶽父到底還沒喝迷糊。
“她……”
我剛說了一個字,旁邊的院門突然‘吱呀’一聲,打開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