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護工猛地回過頭,眼神驟然一收縮:“是你!”
“是你!”我同樣是脫口道。
雖然他戴著口罩,可四目相對,我還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。
之前他開口的時候,我就覺得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熟悉,可我怎麼都沒想到,這個在醫院裏作妖的人,居然是久沒露麵的‘老妖怪’——老陰!
老陰看到是我,眸子裏驟然露出無比怨毒的神色,猛一甩手,將攥在手裏的黃紙迎麵向我揮來。
我雖然驚愕,但也早有準備,眼見黃紙在半空騰起火焰,急忙舉起化妝鏡迎了上去。
亮光一閃,就聽老陰陡地一聲怪叫。
與此同時,我隻覺得眼前一花,定神再看,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。
我和老陰正麵糾纏的時候,他人還在副駕駛上,這時再看,他卻已經坐在駕駛座上,一手把著方向盤,一手攥住了車鑰匙。
普通人絕不可能有這麼快的動作,隻能是說,我千防備萬防備,剛才抓他的時候,還是中了暗算,被幻象迷惑了。
隻是這會兒老陰明顯是因為鏡麵反射,被自己的術法反噬,人雖然保持著要開車的姿勢,卻是瞪圓兩眼,表情扭曲的坐在那裏沒有動作。
我反應過來,急著鑽進車,拽開他的手,把車鑰匙拔了下來。
不料這時僵化如雕塑般的老陰,竟猛地回過頭,惡狠狠的看向我,淒厲的大聲道:
“徐福安,我不會放過你的!我要你全家死絕!”
“你先去跟警察說吧!”
我大聲回了一句,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,卻一下子又感覺不對勁起來。
我可以肯定,這一次,我是切切實實的抓住了他,可他的手腕僵硬冰冷,完全不像是活人,而像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屍體。
我愕然的看向他的臉,發現他雖然還對我怒目相向,但瞳孔已經完全擴散,人也不再有絲毫動作。竟像是已經死去多時了!
我一把扯下他的口罩,真是老陰!
再探他的鼻息……
那個發愣的司機終於緩過了神,看到駕駛座上僵死的老陰,驚恐的問:“他是誰?你們是誰?你們……你們要幹嘛……”
跟著回過身,邊揮舞手臂踉踉蹌蹌往前跑,邊大聲叫道:“來人!快來人!死人了……”
很快便有人聞訊趕來,然而來的這些人,卻多數是我熟識的。
“徐禍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郭森疾步走到我麵前問道。
我指了指駕駛座上的人,“還記得後街的人頭案嗎?他,就是老陰。”
郭森雖然還不明狀況,但這刑警隊長的記憶力絕對是一流的,看了老陰一眼,“死了?”
“至少表麵上看是死了,叫支援吧。”
我跳下車,郭森一邊撥打電話,一邊沉聲對我說:
“局裏接到院方報警,說小五的姐姐出事了。聽報警的人一說‘疑犯’的樣子,我就猜到準是你。高戰呢?他人呢?”
我一言不發的走到車後方,打開了後門,目光在運送屍體的棺材上停留了一下,轉眼和郭森對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