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眼瞥見手機,我又想起了昨天的事,拿起手機,邊撥號邊對孫祿說,事到如今,也隻能按照靜海說的做。旁的先不管,我得先聯係徐榮華的前妻呂珍,去徐家的老屋裏,把祖父留給我的另一樣東西找出來。
這次電話沒關機,但是響了好一陣,對方才接了起來。
“您好,請問哪位找呂律師。”
我聽出這女人不是呂珍,就說:“我是徐禍,呂律師不在嗎?”
對方說:“您好徐先生,我是呂律師的助理,她現在正在開會,不方便接聽電話。”
我問她,呂珍什麼時候開完會,她說會議才剛開始,她也不能確定什麼時候能結束。
我看看時間,隻好問她呂律師現在在哪兒開會。
昨晚的變故實在是大大的打擊了我的耐心,在得知呂珍就在她自己的事務所後,就決定直接去找她。
我和孫祿胡亂洗漱了一下,又收拾了收拾昨晚殘留的狼藉,在胡同口的早點攤上分別吃了兩套大餅卷油條,跟著就直接開車來到了呂珍的事務所。
直等到臨近中午時分,一身正裝套裙的呂珍才從小會議室走出來,麵帶微笑送走三個男女後,輕輕吐了口氣。
她轉過頭看到我的時候,明顯有些詫異,剛鬆弛下來的表情又繃了繃,徑直走到我麵前:“有什麼事,進我辦公室說吧。”
進了她的辦公室,看著她坐到辦公桌後,才發現她神態有些疲憊。
我這次來找她,本來就十分的突兀,這時便開場白的問道:“你好像休息的不大好?”
“嗯,昨晚沒怎麼睡。”
她隨手收拾了一下桌麵,習慣性的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鍾,轉而看著我說:“我收到來電提醒,你昨晚打給我的時候,我已經休息了,我習慣夜裏關機。”
我隻能是點點頭,剛要再開口,她忽然盯著我,說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話。
“我們以前見過麵?”
我被她問愣了,我和她之間雖然不熟,但也見過幾次麵,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麼說。
然而,呂珍看著我,表情卻越來越顯得古怪。
她把一支水筆在指間轉來轉去,突然往桌麵上一頓,眉頭微微蹙起,像是對我說,又像是自言自語般道:
“不可能,都多久了,那時候……那時候你應該還是個孩子,我怎麼可能見過你?”
我本來還莫名其妙,聽她說到‘孩子’,心裏一下打了個突。
我試著問她:“你說的那時候,是什麼時候?”
呂珍一擺手,“肯定是我想多了,我這兩天實在太累了……”
我打斷她,追問:“你說的那時候,是不是十三年前,三義園舉辦訂婚宴那次?”
話一出口,雙方的表情都變得奇異無比。
呂珍畢竟不是普通的家庭主婦,作為一名律師,她有著清晰的思路,和相當的自我肯定能力。
聽了我的問話,她先是怔了半晌,跟著猛地站起身,瞪圓眼睛盯著我說:
“真是你?那怎麼可能?那時候你才多大?你怎麼會去三義園?又怎麼會是那個先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