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年前的那場訂婚宴,表麵風平無波,實則暗藏玄機。
可以肯定一點,意識作為一種‘抽象’的東西,是可以單獨分離出來的。
關於這點,並不難理解。
就比如,有的人會失憶,但因為某個意外,失去的記憶忽然會恢複。
很難說這是不是因為一部分意識脫離本體,在外遊離了一段時間後,再一次回歸。
作為醫科生,我和孫祿似乎更容易接受這種解釋。
隻是,發生在呂珍身上的情形,似乎更加特別。
那就是,她脫離的那段意識,在回歸之後,貌似還帶給她一部分本不該屬於她的訊息。
在想通了這點後,我不打算再墨跡下去。
因為,我並不認為這是當下應該探討的問題,也不覺得這段奇怪的意識,會對呂珍造成多麼大的影響。
所以,我把一切含糊蓋過,單刀直入的問呂珍:
“呂律師,我這次來找你,是想去看一看徐家的老房子。”
我補充說,我隻是想去看一看,並不是反悔,想要拿回那套房子。
可我沒想到,呂珍的回應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。
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兒,眼中突然閃過難以琢磨的神采,“原來那不是夢,都是真的。那棟房子裏,真藏著東西!”
我驀地愣住了,等反應過來,立刻想到不對頭。
老屋裏藏有祖父留給我的東西,是徐榮華單獨告訴我的,呂珍怎麼可能知道?
而且,她在說到‘東西’的時候,口氣和眼神都顯得十分不尋常。
孫祿忽然又把頭湊過來,在我耳邊低聲說:
“我覺得這趟咱來錯了,看她的樣子,擺明認為你爺留給你的,是什麼寶貝,她這是想分一杯羹啊。”
孫屠子的話充分印證了‘當局者迷、旁觀者清’這句話。
就在他對我耳語之後,呂珍就跟著問我:“那東西是什麼?”
這時,她的眼神中已經明顯帶著幾分貪婪。
我先是有些詫異,但很快便釋然了。
誰都不是聖賢菩薩,有好處誰不想占?
呂珍是律師,也是普通人,何況,那房子現在還是屬於她的。
確切的說,無論房子裏有什麼,在我放棄房子的繼承權的時候,那一切就都是屬於她的。
另外,我也有些想明,呂珍為什麼會知道老屋藏有‘東西’的事了。
她留在三義園裏的是意識,那自然不能以常理去揣度。或許徐榮華把我帶到一旁,和我說‘悄悄話’的時候,她作為和徐榮華一起留在廢樓中十三年的那段意識,已經感知到了我們之間談話的內容。
我不想再耽擱,對呂珍直言說,祖父的確有可能在老房子裏留了東西給我,可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。作為房子的主人,她可以和我一起去尋找那樣東西。當然,我不認為那是什麼值錢的物件。
“值不值錢,去看了就知道了。”呂珍驟然起身,一手支著辦公桌,臉上卻又顯出為難的神色。
“還有什麼問題?”這會兒我已經不怎麼待見這個貪性畢露的女人了。
呂珍揉了揉眉心,目光有些閃爍道:“那房子不久前已經賣了。”
“賣了?”我瞠目結舌,“賣給誰了?”
“杜漢鍾,杜老板的太太。”呂珍咬了咬嘴唇,“郝向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