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勾陰符?”
瞎子蹲在籠子邊看了一陣,回過頭看向我:“這符籙的筆畫和你常用的符籙差不多。”
繼而轉向胖子:“死胖子,你知道這符是幹嘛使的?知道這草人是怎麼回事?”
胖子本來對我還有諸多保留,這會兒知道自己好心辦錯事,隻能是點點頭,沮喪道:
“勾陰符是用混合的男女精血所畫,是專門用來勾攝陰司鬼魂的。”
“勾攝陰司鬼魂?”我隻覺得他這話很有點說不通。
胖子看了我一眼,“這兒的鬼魂,都是有資格去輪回的。勾陰符在它們看來,就是提早投胎轉世的機會。”
靜海突然問我:“你可還記得白天山莊裏,那些被種下鬼胎的女人?”
我猛一激靈,“難道那些女人,都和勾陰符有關?”
靜海陰沉著臉,看著胖子說:“用符籙勾攝本可以正常輪回的鬼魂,引種在女人肚腹內。那些死鬼本是搶著去投胎,結果卻發現,根本不能夠降世。這一來,怨憤之下,便成為了能攝人元陽的鬼胎,成為了妖人利用的工具。胖小子,我說的對也不對?”
見胖子點頭,我更驚出一身冷汗。
要知道普通的邪術,多數也隻能操控那些孤魂野鬼,連陰司點卯過的鬼魂都能攝取,辦這事的人,得是什麼樣的人啊?
王希真想去扶嶽珊,卻又有些猶豫的問:“小珊現在也被種了鬼胎?”
胖子點點頭,含糊的說:“還是雙棒兒呢。”
王希真猛一拍手掌,“唉,我就知道這事有貓膩,要不然它也不會阻止我上前。可惜了,小珊這丫頭從來都倔,認定了的事,誰都勸不住。”
我自然想到,他所指的那個‘它’,是他掌心裏養的那個小鬼。
以王希真的個性,看到女人和孩子被虐待,多半也是會出麵阻止的,他這是感應到了危險,所以才硬拉著嶽珊的。
靜海歎氣道:“事到如今,也別說怨誰了。要說起來,這符籙也是真邪性,我也隻覺得此事不尋常,並沒有真正想到其中的陰謀。”
王希真指指嶽珊,有點不大自然的問我該怎麼才能幫她。
靜海還待回答,我猛然想到一件事,急道:“沒時間了,趕緊先帶上嶽珊,快走!”
我一邊說,一邊想把嶽珊拉起來。
沒想到這女人乍一被我拉住胳膊,先是渾身猛一顫,跟著像是發瘋一樣,反口咬住了我的手背。
我以為她是嚇得失去了理智,沒想到她死咬著我的同時,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瞪著我,卻是從喉嚨裏叫道:
“你害死我了……是你害我的……唔唔……”
王希真等人好容易把她拉開,我的左手已經被咬得鮮血淋漓。
“帶她走!胖子,禍也是你闖的,你負責照顧她!”
我顧不上處理傷口,左右看看,抓起先前大胡子遺落的那根長矛,轉身就快步往外走。
“你想到什麼了?為什麼這麼著急?”靜海和瞎子跟在我身邊同時問道。
我將長矛打了個旋,單手背到身後,問靜海:“大師,這算不算陰器?”
“算,當然算!”
“陰司鬼市,怎麼會有這種傷人的陰器?!”我又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