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裏這麼想,順手就把矛頭一扔。
“咣當”一聲響,我腦瓜筋兒跟著一蹦,差點沒抽自己倆大嘴巴子。
之前一是發急,再就是聽了瞎子的話,先入為主,認定長矛沉重。到了這會兒,我才醒過味兒來。
之前在鬼市我用矛威脅大胡子鬼差的時候,非但不覺得重,還感覺很輕省。
這會兒腦子轉過筋來,才想起,矛之所以輕,那是因為矛頭和矛身並不是一體的。
矛頭是金屬的,矛身的杆子卻是另一種材質。雖然不像是木質的,但我一個成年人,想把它弄斷應該絕不算難事……那我幹嘛非得拖著這麼長一個家夥呢?
“瞎子,我問候你大爺!”
我罵了一句,摸著黑找回長矛,往後頭徒一截相對寬敞的位置,黑暗中找準矛頭和矛身連接的位置,先是試著撅了撅,那自然是撅不動的。幹脆抓著矛身,用力將矛頭斜刺入洞壁,坐在地上,用力一腳踹了過去。
“哢嚓”一聲,杆子果真還就被我給踹斷了。
但讓我沒想到的是,杆子一斷,眼巴前竟冒出一道綠色的亮光。
我吃驚之下,拔出矛頭仔細一看斷口,醒悟過來的同時,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。
之前我就隻覺得矛身不像是木頭,沒細想那究竟是什麼材質,這會兒看到閃現出的磷火,才悚然發現,矛身竟是骨頭做的!
以我的認知,發現這點,繼而就很輕易的判斷出,那絕不是動物的骨頭,而是饒大腿骨!
這超過兩米長的矛身,竟是不知道用了幾個饒腿骨,用某種特別的方法連接起來的!
我緊趕著去外頭,震驚過後,抓起矛頭就繼續往前爬。
矛頭連著半截斷骨,發出磷光鬼火,就像是一把妖異的火把,倒是解決了照明的問題。
但是,很快我就不認為這是幸閱事。
相反,這光不止沒帶給我多少便利,反倒是帶來了無限的恐懼。
這洞道深處的地麵並不平整,而是越往裏,越坑坑窪窪。這一來,雙膝跪地往前爬,無疑是一件很痛苦的事。
我記得,之前我摸黑往前爬的時候,到了不得不跪趴的位置,剛放下膝蓋沒多久,就被一塊堅硬的凸起狠咯了一下,疼的我差點沒喊出來。
所以,這次感覺快到剛才的位置,我便格外的心。
有了照明的工具,很輕易就發現了那個凸起,但第一眼看到凸起,我心肝就控製不住的猛一顫。
我心裏想著,千萬別是那樣、千萬別是那樣……
等爬到跟前,借著亮光仔細一看,差點沒嚇得暈死過去。
那塊地麵上,居然露出了一張人臉!
之前咯到我的凸起,赫然就是人臉露在外頭的鼻子!
我絕不認為,我被咯疼是因為,這臉是假的,是雕琢的石像。
人臉雖然隻露出約三分之二,卻是張著嘴,瞪著眼,表情扭曲到了極致。
單是看到露出的部分,就能感受到無比巨大的痛苦……
再是巧奪工的石匠,也絕雕刻不出如此生動的人像,這根本就是一個被埋在地下的死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