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過養蠶經驗的人應該都知道,蛹和繭可不是一回事。
記得我時候也養過幾條蠶寶寶,等到結繭的時候,白花花,毛茸茸的,看上去很是可愛。把外層的蠶繭剝開,裏頭便是像紡錘一樣兩頭尖尖,黃褐色的蛹了。
那會兒看到蛹的醜陋,我便沒那麼喜歡了,等到聽人,蛹會變成蛾子,更是毅然決然的終結了我那段養寵的經曆。
長大後,我又開始喜歡蠶蛹,不過,那已經是作為餐桌上的美味了。
櫃子裏的蛹,形狀顏色都和蠶蛹差不多,卻是大的充滿了整個櫃子。
竇大寶使勁咽了口唾沫,“瞎炳變成蛹了?要是把他弄出來,他會不會變成大撲棱蛾子?”
雖然明知道他是胡襖,我心裏還是寒了一下。
大雙把我拉到一邊,低聲對我:
“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情況了,我能做的,就是把他放出來,但我也不清楚,他被放出來後會是怎麼個情況。”
我想了想:“靜海讓我找的東西找到了,瞎子的魂魄也帶來了,你隻管把他弄出來就校”
大雙點點頭,拉開一旁的一個抽屜,取出一把榔頭和一把刻刀。
我們都以為他是要用這個破開巨蛹,不料他卻徑直推開後門走了出去。
在我的印象中,14號的院子裏,一直都有一塊表麵光滑的條石,條石上既沒有擺盆栽,似乎也不是捶洗衣服用的。
大雙走到條石前,回頭衝我打了個工作中常用的手勢。
我立刻讓竇大寶和孫屠子做好準備。
“嚓~嚓~嚓……”
隨著大雙的動作,刻刀與石板接觸,發出輕微的聲響。
我到底是忍不住,探頭想看他在上麵刻的是什麼,但因為角度原因,看不到石板正麵。
“裂了!”竇大寶和孫祿忽地同時叫道。
我急忙轉過身,就見巨蛹上竟出現一道裂紋。
那裂紋並不太明顯,如果不是竇大寶他倆一直近距離盯著蛹看,絕不能夠輕易發現。
我很快就認定,裂紋不是一開始就存在的,而似乎是隨著院子裏的鑿刻聲,在一點點的增長延續。
雖然知道現今的大雙已經不再是普通人,他不但接替陳金生做了陰陽驛站新一任的管家,還繼承了老陳刻碑匠的手藝。但我卻怎麼也想不通,他在石板上鑿刻,巨蛹為什麼起了變化。
孫祿往後門看了看,聲:“我怎麼覺得,大雙雖然在鑿石頭,刻刀卻像是直接刻在這‘蠶蛹’上似的?”
竇大寶也是壓著嗓子:“禍禍,你快看,這上麵的裂紋,像不像是一道符?”
其實不用兩人,我也已經看出了蹊蹺。
巨蛹上的裂紋,並不是毫無規則的龜裂,而是在裂開一定程度後,又轉向另一個方向。
開裂的速度,竟似乎和大雙的動作是同步的。
隨著‘裂紋’的增多,裂紋組成了一個奇怪的圖案,看上去真有點像是符籙。
“刻刀刻在石板上,這上頭怎麼會裂開呢?”竇大寶聲嘀咕,竟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觸摸裂紋。
我剛要阻止,巨蛹裂開的部位,突然間脫落了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