瞎子擺擺手,又癱回椅子裏,甚至是有些虛弱的:
“別問我,我隻以為那是傳,是故事,是師父逗我玩的……”
我拿起煙盒,抽出一根塞進他嘴裏,替他點著後,自己也點了一根,淺淺抽了一口,盯著麵前的酒杯,假裝平淡的問:
“老爺子的那個故事是怎樣的?”
從煙點著,瞎子就隻是叼在嘴上,並沒有吸。聽我問,像是癡呆病人一樣,半晌才把目光轉向我,又再沉默了一會兒,突然“噗”的把煙卷一吐,從椅子裏彈了起來,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“這個故事,我回頭再給你聽。現在,你無論如何都要想法子,讓我立刻、馬上見到郭黑臉!”
“又犯病了!”孫屠子捂著臉呻`吟道,“學誰不好,非得學楊癩子,東一榔頭西一棒子,話都隻半截……老子真忍不住想揍人了。”
瞎子猛地轉過身,大聲道:
“什麼叫話隻半截!如果我現在告訴你,這相差八百年的九枚大錢,和一個古代失傳的邪局有關你信不信?!
如果我,這九枚壓口錢,每一枚的主人都是邪局的一部分,而他們每一個,都和徐禍禍一樣通曉陰陽玄術,而且是個中頂級的高手,你信不信?!
如果我告訴你,同樣的壓口錢不隻九枚,同樣的邪局不止是一個單獨的環節,而是按照九九歸一所設的連環局,你信不信?你懂不懂我在什麼?!”
見孫祿被他咄咄逼問愣然無言,我用力敲了敲桌子,“能重點嗎……”
不等我話音落定,瞎子就又針對我大聲道:
“別跟我提特麼重點,我不上來!我就隻知道,如果我師父那老丫沒跟我開玩笑、如果這九枚壓口錢不是你徐禍禍造假來玩兒我,那他媽這事兒就玩大了,就玩大了!”
我眉心擰緊,剛要讓他冷靜點,一直沒話的徐潔突然拉了我一把,衝我搖搖頭,轉向瞎子問道:
“佳音現在怎麼樣了?”
瞎子猛一怔,臉上的表情瞬息百變,最後卻又是連連揮手,語氣倒是明顯緩和了些:
“知道你和徐禍禍一樣是悶精,可這件事一時半會兒我不清楚,也真不敢。佳音沒事,估計年後就能出院了。”
感覺徐潔在我腿上輕拍了一下,我回頭和她對望一眼,轉向瞎子問:
“你不是一直生不入官門嗎?怎麼這次這麼上趕著要找郭森?”
瞎子這會兒也似乎冷靜了些,吐了口氣,低眼看了看桌上的九枚錢幣,抬眼道:
“這九個大錢兒是哪來的,你和我都心知肚明了?我找老郭……一方麵前頭那事,到底是要給他個交代;再就是,我必須要利用官方的力量,盡可能、盡快的做一些事!”
徐潔看了他一眼,低聲對我道:
“我聽你過,郭隊長是出了名的鐵麵無私。現在劉炳已經洗脫嫌疑,找他也隻是例行程序吧?劉炳本來和官方扯不上太多關係,可現在,警方在獅虎山發現了那些‘古跡’,肯定會有相關人員深入考察。劉炳是風水師,他在這方麵倒是和那些考古的能掛上鉤……”
我深深看了她一眼,抬眼看著瞎子:“你是想通過郭森的關係進入考古工作組?”
瞎子猛一拍巴掌,卻是指向徐潔:
“我就一直納悶兒,他徐禍禍怎麼就被你迷的要死要活的。現在我明白了,明明想透了關鍵,還旁敲側擊給你男人留麵兒,嘖,你,真厲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