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叫徐禍,是個陰倌。”
我回過身,緩步走到盧光麵前,盯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道:
“同為外八行,你當然知道我是幹什麼的。你既然見到了鬼,那礙於外八行的情誼,我自然要幫你把那鬼抓出來。”
話音一頓,我猛地揚起手掌,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臉上。
“你幹什麼?!”老古和林彤都吃了一驚。
不等兩人上前,我又左右開弓,給了盧光兩巴掌。
盧光先是被打愣了,等反應過來,咧著嘴用哭似的嗓音喊了起來:
“虎……虎……”
“啪!”
又是一個響亮的巴掌在他臉上炸開。
“虎……”
“啪!”
“你夠了!”老古終於箭步走了過來,攔住我道:“你發什麼瘋?就算有什麼東西附在他身上…有你這麼亂來的嗎?”
我衝老古笑笑,伸手擋在他身前,攬著他一起向後退了兩步。
目光轉向盧光,不禁又怒意昂然:
“千門八將,果然六親不認!從你出獄,老虎照顧了你整整五年,他把你當親大哥,你把他當傻子。這五個耳光,我覺得抵不了他的帳!”
盧光身子明顯一顫,渾濁的眼睛也似閃動了兩下,“你……你們究竟是什麼人?你們要幹什麼?”
“你們做老千的,都這麼會演嗎?”
我搖搖頭,抬起右手晃了晃。
我就是個普通人,對一切新奇的事物也不乏好奇。所以當桑嵐的父親慷慨的把如意扳指送給我,在用扳指打開八戒鎖後,就一直將扳指戴在手上把玩。
我對盧光:“憑你的演技,是可以做影帝了,但今,對你而言有太多意外了。所以,從我進這間屋子,你就已經出了太多紕漏。
第一,我掐你人中的時候,你看到了我手上的扳指。同是外八行,你是認得如意扳指的,可一個發羊癲瘋的人,又怎麼可能會對一樣事物露出詫異的眼神?
第二,老虎過,你之所以能被提前釋放,是因為你在裏頭頻頻招人欺負,吃不好睡不好,加上擔驚受怕、年紀又大了,所以中了風,得了偏癱。可是,我搞不懂,一個半邊臉麻木不仁的人,怎麼能夠在自己妹夫手上,咬出一個那麼完整的傷口。”
“他現在這樣,都是假裝的?”林彤愕然。
我搖頭,“他生兒麻痹,這當然不能假裝。中風也是真的,可要老虎和出獄後的慧沒有好好照顧他,你信嗎?”
“當然不信。”林彤斜眼看著我,“你到底什麼意思啊?”
我:“既然被悉心照料,五年,一點好轉都沒櫻古教授,以您看,這得過去嗎?”
老古道:“你的第二點我雖然認可,但那也不是絕對。就算是嚴重的偏癱病人,在癲癇病發的時候,根據病征的嚴重程度,反射神經牽引肌肉,也是可以造成那樣完整的傷口的。”
“那就第三點。”
我朝地上努了努嘴,“你們數數看,除了燒盡的香頭,地上總共有幾截香?”
林彤仔細看了看,抬頭道:“我能找到的,總共有七截。”
同樣察看過的老古卻是擺擺手:“表麵看是七截,可是從燃燒的香頭和每一截的斷口判斷,這七截香,可以拚成四截。”
林彤問:“也就是,桌子被打翻前,香爐裏有四根香?哪有人上香上四根的?那代表什麼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