竇大寶邊烤火邊討好的對林彤:“得虧你把我們帶來這兒,要不然這寒地凍的,不把人凍死,也得凍病。”
見林彤陰著臉不搭腔,他又自自話:“要咱這趟也夠倒黴的,怎麼就碰上發大水了呢?”
我也是覺得沉悶,就對他:”老人們,春雨貴如油不假,可也,冬末春雷,必有災禍,這並不是沒道理的。打雷多半是要下大雨的,這地界本就臨近黃河入海口,那條河十之八九是入海的支流,經過一冬,水勢本來平緩,被這大雨一激,水勢暴漲,引發洪水傾瀉也不足為奇。”
竇大寶撓頭:“老話的還是不怎麼準,也就是這裏地理特殊,要換了別地,這麼一場大雨,未必就算什麼災難。”
我咧咧嘴:“這隻能明你見識的少,不這裏臨近海口,就咱去過的東北,龍江沿岸,要這個時候來上這麼一場雨,也是要遭災的。”
竇大寶不屑,“你這就有點牽強附會了,關外也有水患這我知道,可這會兒龍江水域都還凍的能跑卡車呢,下場雨還能把冰麵給澆開了啊?”
這貨一邊著,竟是從挎包裏翻出兩瓶‘二’,遞給我一瓶,又問季雅雲和林彤:
“我包裏還有,要不要喝點,暖和暖和?”
季雅雲不要,林彤卻是意外道:“酒?那給我也來點兒。”
我不禁有些奇怪,倒不是她會要酒喝,就是我聽她話,怎麼忽然變得有點‘垮’呢?
竇大寶經過我的‘開導’,這會兒對林彤是千依百順,聞言趕忙擰開瓶蓋,把酒送到林彤手上,自己又拿了一瓶,就著帶來的火腿腸灌了一大口。
林彤也喝了一大口,卻隻是微微皺了皺眉,看樣子竟是喝慣了白酒似的。
我一回想,也就不覺奇怪,朱飛鵬經營了諸多買賣,我最初和林彤接觸,她就是負責打理ktv的。那種環境下對酒自然是不陌生的。
林彤又喝了口酒,忽然對我:“你再,東北鬧水災的事唄。”
我雖然覺得意外,但這會兒精疲力乏,也懶得想別的,當即就:
關外寒地凍不假,但在龍江上遊,開春時節也是會發水患的。
那是因為,當地存在一種特別的自然現象,叫做倒開江。
這時節是還早了些,再過些時日,氣候漸暖,若是來這麼一場暴雨,勢必會將上遊的冰麵衝開。
下遊江道未開,上遊江道卻先開化,江水灌流,就會導致下遊冰麵破裂,行成冰壩,從而造成兩岸遭受水患。
竇大寶點點頭,“原來是這樣,要單憑想象,那場麵還真是挺壯觀的……”
“壯觀?!”
林彤忽然冷笑一聲,“你要是真經曆過,就不會這麼了。”
竇大寶一愕,“難道你見過啊?”
林彤神色一黯:“何止見過,我爹娘、弟妹,還有我姥姥,就是因為那次倒開江死的。要不是校長剛好經過,救了我……嗬嗬,要回想起來,還真不如就讓我被那次洪水淹死,也就免得後來遭那些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