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切都意味著,這裏荒蕪許久,人跡罕至。
竇大寶走的最急,“大背頭不著四六也就算了,桑嵐怎麼也跟著她一起瘋?好端賭,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來幹什麼?”
我問季雅雲,“你最了解桑嵐,應該知道她為什麼來這裏。”
“能猜到些,那和她臉上的傷口有關。你也知道,她的傷,並不是普通人造成的。再具體的,你要我,我也不清楚。或許,隻能是找到她本人,才能完全找出答案。”
季雅雲邊邊從挎包裏掏出一個瓶裝的礦泉水,“你先洗洗傷口吧,可別感染破傷風……”
“得了吧,這點傷不算事,你要是不想喝髒水,就留著吧。”
見她有些悻悻然,我忍不住笑道:“你也可以用這水洗洗臉,我可是記得,我趴橋上那會兒,你可……”
“滾!敢再提掐死你個癟三!”季雅雲少有的紅頭脹臉道。
見她急得家鄉話都冒出來了,我哪還敢‘頂風作案’。
事實是,或許是因為‘雅’的緣故,又或許是女人性對男饒信任和依賴,在過橋的那段時間裏,她真是完全按照我的去做,一點沒出差錯。
但誰也沒想到,當中會出現那段詭秘凶險的意外。
擊殺老猢猻後,我為了不掉下去,整個人趴到了橋梁上。
而季雅雲一直拉著我的皮帶,直到那時也不敢鬆開。
結果就是,我固然被嗝的險些吐血,她就被連帶的趴在我身上,一張臉正埋進我屁股溝裏……
按照那老頭的法,過了橋,還有約莫二十多裏地,也就是十公裏左右就能到達原先的七河口窩棚。
可實際上走了五六公裏,就幾乎沒了像樣的道路。
但也就是在這會兒,兩邊開始出現一些殘垣斷壁,甚至還看到一座被枯藤完全包裹其中,堪堪算是完整的屋子。
竇大寶使勁揉了揉鼻子,“那老爺子真沒指錯路,瞧這模樣,前頭原先真有過村子!怎麼著,真是一鼓作氣過去,還是先到那屋裏休養生息?”
他這算是粗中有細,我跟他都是皮糙肉厚,沒什麼所謂。
季雅雲和林彤到底是女人,先前過橋就花費了一番力氣,這會兒五公裏急行軍下來,走路都開始打晃了。
我靠近那屋看了看,回頭喊道:“這屋子還挺結實,進來歇會兒吧!”
是屋子,其實就是一間半石頭,半磚木結構的窩棚,多半是以前的村民,為了看藏林園搭建的。
這樣結構的窩棚未必比磚瓦房結實,但能留存到現在,卻是比普通受風雨摧殘的磚瓦房坍塌的機率的多。
外頭陰著,窩棚裏黑乎乎的。竇大寶也知道我們帶的應急光源不多,所以一進屋就搜羅`幹草枯木點起了火。
火光點亮的瞬間,我眼前突然恍惚了一下,同時耳邊似乎聽到“哢嚓”一下木頭斷裂的聲音,竟還聽到有個男人罵了一句:
“奶奶個熊……哎喲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