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是那會兒,老人家,您做的幹豆角燜豬肉真香。”
於問事幹咳了一聲:“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,我很好奇,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?”
我:“這不怎麼好解釋,就權當是在海市蜃樓中看到的吧。”
這麼的時候,我自己都有種前所未有的古怪感覺。忽然有種分不清哪才是現實的偏離。
於問事夫婦是在七河口窩棚舉村遷移後才去到那裏的,他們後來為什麼會離開?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?
如果沒有離開那裏,會不會早已被泛濫的洪水淹斃,又或是,像我們所經曆的一樣,在‘錯位’的時空中一直延續著他們‘年輕’的生活?
“海市蜃樓?”於問事顯然不明其意。
我剛想掀過這篇兒,季雅雲忽然拉了拉我,聲:
“看完了。”
我這才發現,那三根發絲的一端,還被她拈在指間。
我忍不住低聲問她:“這法子我也在那本書上看過,那不是給鬼看病的嗎?老人家是活人,你這……”
季雅雲微微搖頭,突然湊到我耳邊:
“她這還是在七河口落下的病根,她應該是看見了不應該看見的,導致陰祟入目。她這眼睛,本來是治不好了,但是,我前後想了想,她這‘眼病’,你或許倒是能給她看好。”
我不禁皺眉,老實,我之所以對那本醫書提不起興趣,實在是因為,當中記載,和我學習的醫科理論背離太深。作為一個醫科生,我是真打從心裏抗拒那些‘土方子’。
季雅雲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,衝我擺了擺手,輕聲問老太:
“老人家,當年在七河口,您是不是看到過什麼特別的人和事?”
她的聲音很是輕柔,但老太卻像是聽到磷下最恐怖的動靜,竟嚇得嘶聲大叫,一頭撲進於問事懷中,渾身顫抖不止。
“奶,咋了?”
李闖提著水壺跑了進來。見狀,把水壺往桌上一頓,幾步走過來,一手按住我肩膀,低聲道:
“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,你們已經打擾到我爺奶的生活了。現在,請你們出去。”
季雅雲急著:“你聽我,我們就是想找出老人家的病根,替她治眼睛……”
“出去!”
李闖抬高了聲音,竟是不客氣的伸手推向季雅雲。
我一把攥住他的手腕,冷聲道:
“歸,別動手,不然我不會跟你客氣。”
完,把他甩開,拉著季雅雲就往外走。
“等等!”於問事急道,“你們等一下!”
他脫不開身,索性抬腳踹在李闖後腿肚子上:“你個癟犢子玩意兒,瞎整啥咧?趕緊把人給我留住!”
我從來都是走就走,是以話剛撂下,人已經走出幾步。
李闖硬著頭皮追上來,想伸手拉我,被我一把將手打開,“我了!別跟我動手!”
李闖絕不像他的外表那般斯文,仍是向我抓來,而且眉宇間明顯帶著怒意。
我驢脾氣上來,就想和他硬懟。
得虧是季雅雲在旁邊拉了我一把,要不然,真要照我的性子去幹,不之後事態的發展會有多大改變,起碼讓我錯失了一次報答救命之恩的機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