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於問事家,季雅雲問我:帳收回來了?我收回來了。
她也不問我那是什麼東西,就隻物有所值便好。
見她秀眉微蹙,似乎有什麼心事,我便問她在想什麼。
季雅雲對我,其實她這趟比我從驛站晚回來了一會兒,不然的話,按她的生物鍾,早該起床了。
也就是我前腳剛離開驛站,那李季康老爺子忽然在樓梯上轉回身,跟她了一句話。
我奇怪的問:“他什麼了?”
季雅雲眉頭蹙的更緊:“他像是忽然想起來似的,的並不清楚,就隻,‘夜叉’的帳,應該還沒有完全了結。”
我聽的雲裏霧裏,感覺肚皮打鼓,就:
“夜叉的事大致終了,真要有少許遺漏,未必有太大關係。我昨個中午吃的太急,晚上沒怎麼吃,他家還有沒有早點了?”
季雅雲:“給你留了,煮掛麵,昨晚的剩脖澆頭。”
史胖子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,揉著肚子:
“折籮麵,好東西啊,聽你一,我也有點餓了,勞駕,也替我來一碗吧。”
見季雅雲明顯不知所謂,我失笑道:
“折籮就是辦酒席剩下的菜,是最早東北一帶的法。你就把麵煮的硬一點兒,把剩菜折在一起燴了做澆頭就校”
就因為胖子這貨肚饢太寬敞,本來應該挺豐盛的一頓飯,結果我就吃了個半飽。
胖子把麵湯喝幹,抹了抹嘴:
“剛才趙鶴家來人,車給咱修好了,就是電瓶老化,不蓄電,換了個電瓶。咱現在是怎麼著?回啊?”
“不回還咋地?難不成你還想戧於老爺子的行市,給人喪主當問事?”
我問季雅雲,於問事去哪兒了。
季雅雲:“老爺子本來是想陪老伴的,但你們回來前,趙家的人把他叫去主事了。”
我正想,那咱們就去趟趙家,當麵向於問事辭行,順便把修車的錢給趙鶴。話剛到嘴邊,趙鶴突然風急火燎的跑了進來,一進門就上氣不接下氣的:
“不好了,出事了!”
見他腦門冒汗,臉色卻是煞白,我頓時有種不妙的預感:“出什麼事了?慢慢。”
趙鶴大喘了兩口氣,急著:“靈堂出事了,我嶽丈的遺體被人給換了!”
“什麼?遺體被換了?”這下胖子和竇大寶也都湊了過來。
趙鶴拉住我:“於爺您是替人平事的,要我趕緊請您過去一趟!”
我:“好,趕緊走。”
我讓季雅雲跟桑嵐一起,先留下照看於老太。李闖本來也要跟著去的,不知怎麼,聽我這麼一,就縮到一邊去了。
路上見趙鶴這本主腳下像踩了棉花似的不穩當,我也沒急著問他具體怎麼回事。等到了他家裏,就見院外烏泱泱圍滿了男女老少,卻沒有一個人進去。
趙鶴當先開路,好容易擠進門,隔著當院正見到於問事白眉深鎖,在靈堂外屋簷下來回踱步。
見我們來,於問事也不相迎,徑自招呼我們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