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上卻不敢問，就還是要送女人去看傷。
女人歎了口氣，像是猶豫了一下，道：“你走吧，等什麼時候你變成啞巴了，我再去找你。”
不等癩痢頭再開口，就厲聲道：“滾！趕緊滾！我不想再看到你！”
這幾句的時候，癩痢頭就覺得，這都不像是人聲了，倒像是大耗子在夜裏肆無忌憚的張狂尖嘯。
他哪還敢多待，當即就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家。
虎婆子當時還沒殘廢的不能話，見他慌慌張張，就問他出什麼事了。
本來癩痢頭是不想讓老娘擔心的，可這事實在邪乎，還是沒忍住，把下午發生的事跟老娘了一遍。
虎婆子聽完，趕緊翻開他頭皮，察看他的傷勢，見隻是擦傷，都定嘎巴了，才鬆了口氣。
沒想到接下來，虎婆子忽然“哎喲”一聲，抄起掃帚疙瘩就往癩痢頭身上掄，一邊打他還一邊哭：
“你這個不孝子、殺千刀的貨，可是讓老楊家絕了後了！”
……
癩痢頭到這兒，莫名其妙長舒了口氣，露出一副慶幸的神色，卻是壓著嗓子對我：“你猜我老娘為什麼打我？”
我瞄了瞄白晶，“你要這個時候還放屁打嗓子，我琢磨著馬上就有人替你老娘揍你了！”
癩痢頭一哆嗦，趕緊出了下文。
當晚虎婆子著實把他狠揍了一頓，最後連掃帚都打斷了才堪堪罷休。
癩痢頭是孝順，挨打也不敢躲，可終究是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，就問老娘，為什麼打自己。
虎婆子又哭了一陣，才出原委。
原來癩痢頭他爺在世的時候曾過，他在癩痢頭滿月時，已經給癩痢頭訂了一門親事。等到癩痢頭頂門掛紅，就是和女方成親之日。還對癩痢頭的父親和虎婆子千叮萬囑，隻要癩痢頭頂門見紅，就千萬要他緘口不語，裝啞巴！要不然，新媳婦不肯過門，癩痢頭就得孤獨終老，打一輩子光棍兒！
這話在癩痢頭的時候，虎婆子倒是常在他耳邊念叨，可自打癩痢頭的爹死了以後，孤兒寡母日子越過越苦，漸漸的，虎婆子竟是把這件事給忘了。
現如今癩痢頭頂門是見了紅，但新媳婦到底是沒能進楊家的門。
……
聽癩痢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