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木吃完飯後便去了私塾,爹爹隨爺爺去了錢莊,娘親說要準備一件好看的衣裳,便又拉著蘇晚去了綢緞鋪,這次,童文兮死死的抓著蘇晚的手,絲毫也不放開。蘇晚任由娘親抓著自己,這種被嗬護在手心裏疼愛的感覺竟讓她嚴重癡呆。
蘇晚坐在位上,認認真真的看著老板的一針一線,忽想起姥姥老爺們的衣服都是她縫的,現在她不在了,不知姥姥老爺們穿的衣裳可還暖和。
蘇晚自早日見過蘇木後,直到第二日晚的宴會才看見他。蘇木打從前廳側門走出來,看見蘇晚忙的招手,咧著嘴笑著。他著一件月紅色銀繡滾邊的繡袍,腰間係著寬約四指的銀色腰帶,有著繁複的花紋,腰帶上係著一成色上好的溫玉,上麵刻著”木“字邊綴著藤紋,看起來煞是好看。
蘇晚見哥哥招手也就跟了過去,蘇木昂著腦袋,撇著嘴,手指撫著下顎不停的來回摩擦,一雙美目睨著蘇晚。忽而站直了身子撇著嘴四十五度望著天,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,轉過頭來問蘇晚:“妹妹,你這衣服是誰挑的?”“娘親挑的,怎麼?哥哥覺得不好看嗎?”“好看,但還有更好看噠!”說完拉過蘇晚拔腿就跑。
兩人來到弄堂側門,旁邊有個小院,是用青石子連接著的,另一邊通往童文兮和蘇振東的住所。蘇木拉著蘇晚進了院子,走到一棵老槐樹下,從樹枝裏掏出一把鏟子,在樹下刨著土,不多時蘇晚便看見一個灰色的盒子,蘇晚拿出盒子拍了拍盒身上的灰,蘇木笑著示意她打開看看。一件紅色琉璃裙靜靜地安放其中,沉睡,不容打擾。蘇晚抬眼看著蘇木,問:“哥哥,這是?”蘇木單手摸著蘇晚的頭頂,笑著說:“妹妹,這是哥哥送你的禮物,喜歡嗎?”蘇晚點了點頭,真的很好看呢,真的很喜歡呢。
蘇木帶著妹妹來到近處的停雲閣,停雲閣是供客人居住的,平時少有人來,加之今日家中設宴,守閣的仆人也去了前廳,這裏便無人了。蘇晚進了屋換衣裳,蘇木在梨花樹下的石凳上坐著等。
“妹妹,好了沒有?”
“快好了。”
“妹妹,好了沒有?”
“快好了。”
“妹妹,好了沒有?”
“妹妹,好了沒有?”
漸漸的沒了精氣兒,壓低了聲音:“妹妹,好了沒有?”“妹妹,好了沒有?”房裏人幹脆不答。
“喲喂!咱們蘇小爺還在這兒涼快呢,找的哥哥我好苦啊!”來人著紫色長衫,腰間佩戴著一個紅色香囊,一把折扇在手裏開了又合合了又開。
“是啊,我說蘇木,你小子上上次把哥幾個扔在春風樓自個兒溜了,那也就算了,前兒大中午的說是請咱倆吃飯,你倒好菜上來了一溜煙又跑了,那飯錢你得給我!”
“秦雨,你小子是沒長耳朵還是耳朵聾了?小爺我說了誰再和林澤暄那孫子一起就是我蘇木的仇人!”
“誒誒誒,我說蘇木,不就是吃了你一個果子嗎?至於這樣嗎?你要真過不去,我把它給你吐出來就是了,你要是嫌棄,我就給你那啥出來,反正給你弄出來。”林澤暄一臉信誓旦旦的說道。說時遲那時快,蘇木一股腦張牙舞爪的纏在林澤暄身上,死死的掐著他脖子,咬牙切齒的說道:“林澤暄你這孫子!你這該死的孫子!你這早該死的孫子!”林澤暄麵紅耳赤不停的咳嗽,眼巴巴的望著身旁的秦雨,秦雨卻隻顧自己吹著哨逗弄著指甲。爺爺的,秦雨你才是孫子!
門吱呀一聲開了,“哥哥,我好了。”蘇晚提著裙擺走了出來,猛一抬頭,看見的是這樣的場景:自己哥哥雙手纏在一個男子脖頸,雙腳纏在男子腰際,雙眼注視著身下的人,身下的男子雙手緊握著哥哥的手腕,頭微昂,臉頰上染有紅暈,眼睛卻瞟著旁邊的男子,而旁邊的男子視若無物的在逗弄指甲。蘇晚一閃而過一個念頭,哥哥與身下的男子情投意合,可身下男子礙於旁人不敢與之親近,而這一旁人深知二人之事便佯裝不知,熟視無睹。原來,傳說中的龍陽之好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