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。”高夫人說。
玄虛大師從碑前站起來,轉頭看向高夫人,滿臉嘲諷,你們當然沒有想到,你們隻看得見權勢,你們這些高貴的人。當年,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,你們是有多巴結他你們自己心裏清楚。
“我們並不想傷害覃芯。”高夫人看著墓碑上的刻字“愛妻覃芯之墓”,“我們誰也沒有想到你們如此相愛。”
“覃芯”這個名字蘇木好像在爺爺那裏聽過,跟一個叫蕭煌將軍的有關。蘇木努力回想了一下爺爺以前跟他提過的事,好像是當時蕭煌將軍衛國有功,要將丞相之女覃芯許配給他。
“如果不是你們,她已經是我的妻子了!”玄虛大師看著高夫人的眼裏滿是怨恨,這恨,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走到盡頭,若是堆積的太深,會不會才會忘記拿起來,掂量起來才會費盡心力。
“當年太子也是深愛著覃芯,我們也很為難。”
“對!你們當然為難!你們看著太子登基有望,變著法的巴結他,使盡各種手段的想要拆散我們”玄虛大師忽而大笑起來,那笑聲聽來是那麼心酸,“你們從不考慮她的感受,你們把她玩弄在掌心,她有多相信你,你不知道?!她把你當最好的朋友,你卻背叛她!傷害她!”
“我······”高夫人無言以對,竟滿臉淚痕,“我知道,你不會原諒我,就連我自己都不能原諒我自己。”
“本來,我和覃芯是要成親了的,太子卻進諫讓我先去邊疆征戰,國事為重,當時我就知道,太子肯定有陰謀,皇命難違,我托你照顧好覃芯,防著太子。”玄虛大師笑的扭曲,“哈哈,我居然蠢的要你去照顧覃芯,我怎麼就那麼蠢,你是誰,長平公主,你夫君是誰,高喚生,當時的狀元郎,一個窮書生一躍龍門,哪裏又不想攀高枝往上爬的。”
“別說了!”高夫人跪在覃芯墳前,失聲痛哭起來。
“我沒有想到的是,你竟然給覃芯下藥,將她迷暈了,把她送給了太子!”他哽咽著,難以啟齒,“一個女子,你不知道她最重要的是什麼嗎?!”
“我叫你別說了!”
“兩個月後我回來了,我還沒來得及去見她,皇上就招我進宮赴宴,我卻在宴會上看到了她,她安安靜靜的坐在太子身邊,明知道我在看著她,她卻視若不見,我才知道,她成了太子妃,多麼尊貴的太子妃!宴會後,我找機會將她拉到角落裏,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,她不會嫁給別人的,我和她青梅竹馬,她說了的,等我青絲綰正,鋪十裏紅妝娶她過門。她卻告訴我她隻想嫁給太子,從沒愛過我,讓我對她死了那條心。你知道嗎?我整個世界就在那瞬間崩塌,什麼蕭煌將軍,征戰無數,不過是為她一個人而戰,她說過,她欣賞戰場上的男人,英勇無畏,隻有守護住腳下疆土才能頂天立地。可最後呢?有誰在乎我守護的萬裏河山,我卻因此丟失了我最愛的女人。從此,再也沒有了蕭煌將軍。”
“那段時間,他們都說你死了。”
“嗯,我確實是想死,可不幸的是,我還活著,我還有心跳,他們將我救活了,他們為什麼要救我,讓我一個人就那麼安安靜靜的走不好嗎?當我睜開眼的一瞬間,我看到的,是空蕩蕩的床幔,是空蕩蕩的房間,我暗自嘲笑自己為什麼沒有死掉,我竟然連死都這麼失敗。就那樣,我在床上躺了好些日子,不吃不喝,我想餓死我自己。後來,府裏的下人告訴我,覃芯有身孕了,嗬嗬。我當時就不想死了。我竟然開始恨她了,愛之深恨之切,也不過如此吧。”
“太子設宴,我看到你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