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！我承認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，因為我的錯誤害得她半生飄零。”
“可是樂欣，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嗎？我打小就喜歡你，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的婚姻會走到那一步，我當時好像瘋了一樣，我隻能拚命得到金錢用那些來挽留你，我誤入歧途，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太愛你！”
“不要說這些了，我不想聽。”馮樂欣轉過身背對著他。
是，她是愛慕虛榮，也為了這個拋棄了所有，包括她的愛情她的親生女兒，可她內心也是有柔軟的一部分的。
午夜夢回的時候，她一個人躺在床上，她的丈夫也許正擁著別的女人入睡，可她不在乎，因為她的愛情從來都沒有給過他，可是內心還是空虛的，她最近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了，她控製不住地去想當年那段貧窮的過往，那時候他的寵溺，他的愛。
她強迫自己不去想缺偏偏幻想兩樣都能擁有，她恨董連國，為什麼給了她錢和口頭的愛情卻不肯為她守著。
她也恨楚方程，恨他為什麼不能有出息一點，如果這樣她就不會糾結了。
她對楚方程嫌棄，鄙夷，輕視，可內心還是有一點點的溫情，畢竟曾經愛過。
但他一無所有，憑什麼留住她呢？
最後的最後她還是選擇了這表麵的繁華，把心底的空虛封印在了最深處。
所以她不敢去聽楚方程的這些話。
“不，我要說。”楚方程扳過她的身子讓她和他麵對麵，“當年你怪我沒錢離開我的時候我沒有後悔愛過你！
我在監獄裏日日夜夜難熬的時候我沒有後悔愛過你！
出獄之後遇見你成了別人的妻子我依然沒有後悔愛過你！
我隻會怨自己沒有出息，不能給你幸福。”
他說著看著她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說:“可是現在我要告訴你，我後悔了，我人生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愛過你！”
如果我沒有愛過你，不曾笨笨的想要留住你，我的女兒就不會受那麼多的苦，遭那麼多的罪，如果可以，我希望她不是我們的女兒，隻希望她能夠在一個“健全”的家庭裏長大。
他的這句話否定了他們的過往，那些曾經的種種不隻是被她拋棄了，也成了被他否定的。
他的話像海水的衝擊，一下子讓她窒息，她受不了這種否定，連連後退。
隻是在她差點摔倒的時候，他的手臂將她攬住，她本能地靠在他胸前，她的鼻尖是他身上那種熟悉的味道，她的心不可抑製地咚咚地快跳了兩下。
她很反常，她知道，但她沒有推開他。
楚方程抱住她，以擁抱的姿勢把她圈在懷裏，他湊近她耳旁說道:“你好自為之。”
這個姿勢，遠遠看來，很親密，很有愛。
她還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就放開她走了。
她看著他的背影出神，思緒混亂，心也亂的毫無章法，有些她一直否定的東西又開始了萌芽……
“怎麼？舍不得？舍不得就去追啊！”一道尖酸的聲音傳進她耳朵裏。